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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被催婚的沖田總司【爆更1W】

      “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就來練會兒劍了。”

      “橘君你果然很勤奮呢……身體的狀態目前恢復得怎么樣了?”

      和青登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沖田等人,自是知道青登近些日正在積極地進行“身體復健”。

      “算是正有條不紊地恢復中吧。”青登半開玩笑道,“肌肉和骨頭都還很僵硬,應該要花上些時日才能徹底恢復回傷前的狀態。”

      “有在平穩地恢復就好。我待在這兒會不會影響到你的練習了呀?”

      “不礙事。”青登擺了擺手,“倒不如說……沖田君你來得正好,我恰好有件事想要和你聊聊呢。”

      “有事要和我聊聊?”沖田疑惑地歪了歪頭。

      “我今天下午從土方那兒聽說了。”青登微笑道,“你大姐沖田光和你的大姐夫沖田林太郎要來江戶參加近藤君的婚禮,這是真的嗎?”

      沖田怔了怔。

      然后將左手伸到腦后,把玩他的那根馬尾辮。

      在沖田手指的把玩之下,纖細的馬尾在他的腦后輕盈地躍動著。

      “土方先生將這事告訴你們了啊……是呀,在知道近藤兄要結婚后,我大姐和我大姐夫便寫信過來,表示一定會來婚禮現場祝賀的。”

      “本來我二姐也寫信說想要來,但因為她現在所住的地方距離江戶實在是太遠了,所以只能作罷。”

      沖田共有2個都已經嫁人了的姐姐。

      大姐沖田光嫁到距離江戶并不算很遠的多摩郡日野宿。夫婿是個上門女婿,在嫁給沖田光后便改名為了沖田林太郎。

      二姐沖田金則嫁到了頗為遙遠的地方。

      “你大姐大概要到何時才能到江戶呀?”

      “不知道。大姐她沒在信里說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到。”

      說到這,沖田朝青登揚起疑惑的視線。

      “橘君,你怎么好像很在意我大姐的樣子?”

      “因為沖田光小姐的大名,我早已是如雷貫耳了啊。”青登微笑道,“近藤君和土方都跟我提及過:你和你大姐長得很像,就跟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所以我老早就想親眼看看你大姐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那么像。”

      這個時候,青登忽然注意到:沖田此時的表情……有點古怪。

      秀長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皮沉低,嘴唇微微抿起,眉宇間掛著似有似無的憂愁之色,探到腦后的左手也頓住了,不再把玩高高掛于后腦勺上的馬尾辮。

      “沖田君,為何突然露出一副愁悶的表情?怎么了?”

      “嗯?啊,沒什么。”

      沖田的身子輕輕地抖了一下。

      緊接著,青登看到了他很熟悉的沖田標志性的陽光笑臉。

      纖細的馬尾辮再次在沖田的腦后輕盈躍動。

      “我只是在煩惱等我大姐和大姐夫來了后……該怎么應付他們的催婚而已。”

      “催婚?”青登愣住了。

      沖田的瞳間和雙頰緩緩浮現出肉眼可見的無奈、苦澀之色:“我大姐是那種覺得‘結婚不宜太晚’的人。”

      “去年,我剛過15歲的生日時,大姐就開始寫信來催我結婚,并開始給我物色相親對象……”

      說到這,沖田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現在還不想與人成婚、建立家庭……”

      “我跟大姐說過好多次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意愿,不要再來催我結婚,也不要再幫我物色相親對象。”

      “但大姐她完全不聽我講……”

      “唉……”

      青登抬手抓了抓后腦勺的頭發,苦笑附和道:

      “你大姐……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雖說沖田君你現在確實是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但還遠遠沒到需要那么急著成婚的時候啊。”

      “我也是這么跟我大姐說的!”沖田沒好氣地齜了齜牙,“但大姐她就是油鹽不進!”

      “唉……真討厭啊……”

      又用力地嘆了口氣后,沖田做了個深呼吸,收拾了下自己的表情與語氣。

      “算了……橘君,先不聊這個了。”

      沖田將手里的澡盆放到了腳邊的地上。

      “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千尋屋那邊才能空蕩下來。”

      “橘君,不如我們2個現在來切磋一下吧?”

      青登用力地挑了下眉:“切磋?現在嗎?”

      “嗯!”沖田雙手叉腰,笑道,“都這個時間點了,橘君你還留在道場里練劍……你的這股勤奮勁兒,讓我都有點熱血沸騰了呢!”

      “剛好我現在也閑得很,不如就趁現在來對練一場吧!”

      “我們兩個也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切磋過了。”

      沖田的話音剛落下,青登就不假思索地立即點了點頭。

      “嗯,好呀!”

      和沖田久違地切磋……這倒也正合青登之意!

      跟沖田這樣的高手較量,對他的復健大有裨益,能讓他的身體更快地回憶起來與人戰斗的感覺!

      青登和沖田一前一后地快步走到道場邊沿,各拿過一副護具,以熟練的動作將將這些護具一一穿戴在身。

      這個時候,沖田冷不丁地對青登笑著說道:

      “橘君,說起來……我似乎還沒跟你提過呢。”

      “提過什么?”

      “我最近對咱們的天然理心流,有了點全新的感悟!”

      “感悟?什么感悟?”

      沖田發出“嘿嘿嘿”的笑聲,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我以平青眼和無明劍為基礎,悟出了一個新的絕招!”

      平青眼:劍術中的基礎持劍架勢,中段架勢的變種,天然理心流最常用的架勢之一。

      無明劍:天然理心流里的刺擊技。天然理心流的所有劍技中,就數這招青登練得最好,乃青登最擅用的劍技。

      青登怔了怔,咧嘴一笑。

      “你悟出新的招式了?什么樣的新招式?待會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嗎?”

      “現在還沒法讓你看。”沖田用力搖頭,后腦勺的纖細馬尾辮高高飛揚起來,“我的這個新招目前還在開發中,還有相當多的需要完善的地方,暫時還沒法展現出來給人看。”

      說到這,沖田頓了一頓,嘴一咧,對青登露出兩只眼睛都笑成了彎月的大大笑臉。

      “等我徹底開發完畢了,并且練好、練熟了之后,我再將我的這個新招露給你看吧!”

      “雖然目前還有很多相當不完善的地方,但我有預感――我的這個新招絕對能令橘君你……不,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青登莞爾:“那我很期待。”

      說話間,穿戴好護具的二人,已經分立在道場中央的左右兩側。

      正當行完蹲踞立的二人即將開打之時――

      嘭!嘭!嘭!嘭!

      館門的方向,忽地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青登和沖田雙雙愣住。

      “這是……有客人來了?”沖田一邊嘟囔,一邊放下手里的竹劍。

      “都這么晚了,不大可能會是客人吧。”青登眉頭微蹙,“走吧,我們去看看。”

      夜已如此之深,竟有人于這個時候來敲他們試衛館的大門……青登和沖田的心間都升起了些許警惕感。

      來不及脫掉身上的護具了,青登和沖田就這么穿著護具,向著館門的方向大步走去。

      “來了來了!”沖田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朝因離開了道場而已經出現在眼前的寬厚木制大門高喊道,“請問是哪位呀?”

      “總司,是我。我回來了。”

      大門后,傳來一道用溫文語氣訴出的渾厚中年男聲。

      “?!”在這道渾厚男聲響起的下一剎,沖田的雙眼猛地圓睜,眸中放出興奮的光亮。

      “啊!”發出激動叫聲的沖田,加快腳步,蹦蹦跳跳地跑向大門。

      適才的那道中年男聲對青登而,甚是陌生。青登沒聽過這個聲音。

      但青登敏銳地注意到了這男聲的主人用很親昵的口吻喊沖田為“總司”。

      結合著沖田此時所露出的這番反應……青登想到了某個人。

      某個他在住進試衛館的第一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一直未能有緣見其一面的人。

      咣啷……在青登正思索間,沖田已快速地將大門的門閂拉開。

      隨著二人高的寬厚大門被沖田一點點地緩緩推開,青登連忙順著被推開的門縫,朝門外看去。

      只見門外站著一位腰佩雙刀,身后背著個大包裹,風塵仆仆的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看上去有四十歲上下;他那略有些黝黑的臉色表明這張臉跟陽光結緣已久,五官普普通通,十分典型的那種“扔到人群里就找不著了”的臉。

      個子不算特別高,身高滿打滿算,也就剛過1米6。身材不壯不瘦。

      不知是不是長相的問題,青登只感覺此人的身上一直逸散著一種敦厚的氣質。

      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一種氣質……令這名中年人相比起武士,更像是一名普通的老農民。

      此人全身上下,唯一一處比較起眼、比較能引起青登注意的地方……是他的眼睛。

      這名中年人的眼睛很亮,仿佛有陽光寄宿于他的眼眸內。

      這對明亮的眼睛,令這名中年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的,相當地有精神。

      青登本想再進一步地仔細打量這名中年人的外貌。

      但這個時候,身旁沖田的興奮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源叔!”

      只見臉上的興奮、激動之色濃郁得無以復加的沖田,像兔子一樣蹦蹦噠噠地朝這名中年人蹦去。

      一邊蹦著,嘴里一邊激動地繼續喊道:

      “源叔!你終于回來了啊!”

      “總司。”被沖田喚為“源叔”的這位中年人換上長輩般的和藹笑容,抬起右手輕輕地揉著沖田的腦袋,“好久不見了呀。”

      ……

      ……

      試衛館,廳房――

      “源,你可算是回來了啊!”周助哈哈哈大笑,“掰指一算,你都離開試衛館大半年了啊!”

      “老師傅,抱歉,讓您費心了。”井上源三郎一面朝身前的周助躬身行禮,一面抱以帶著歉意的笑,“我也沒有想到我此次竟然會離開試衛館那么長的時間……”

      “老家的朋友拜托我協助他開墾荒地。”

      “畢竟老朋友一場,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我那老朋友想要開墾的那片荒地,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得多啊!”

      “我只答應幫他撿走那片荒地里的各種碎石并給那片荒地松土。”

      “原以為這樣的工作,只需3個月就能做好。”

      “沒成想到頭來足足忙活了8個月……唉,再也不想幫人墾荒了啊。”

      “嚯嚯嚯……”周助抬手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墾荒是這樣的,不辛苦個2、3年,沒可能將一片什么也沒有的荒地給開墾成能種東西的良田。”

      此時此刻,廳房內,包括近藤、沖田、阿筆在內的試衛館目前的所有成員皆齊聚一堂。

      青登、齋藤、永倉、原田、九兵衛……目前正寄食于試衛館、此刻正端坐在周助身后的這些試衛館的新住客們,現在無不用著疑惑、好奇的目光掃視對面的井上源三郎。

      青登心里暗道:

      ――這位就是井上源三郎嗎……

      這名突然深夜駕臨試衛館,被沖田親昵地喊為“源叔”的中年人,正是青登仰其大名已久,但一直未見過其人的井上源三郎。

      井上源三郎――他們試衛館的門人兼資歷極老的老人。

      今年已經31歲的他,在弘化四年(1847年)拜入試衛館門下修習天然理心流。

      論輩分,連近藤勇都得恭敬地喊他一聲“師兄”。

      那些和井上源三郎同輩分或高輩分的人,都已因半途而廢或順利學成武藝而走的走,散的散。

      唯有井上源三郎仍一直留在試衛館。

      故而,在試衛館目前在籍的所有學徒里,數井上源三郎的輩分最大!

      井上源三郎之所以一直留在試衛館,并非是因為他天資愚鈍,遲遲沒能出師而一直在試衛館內“留級”。

      他一直留在試衛館的原因,相當地簡單――他對試衛館的感情太深了,不問回報地自發地留了下來,協助近藤一家經營試衛館。

      井上源三郎在試衛館一待就是十數年……將自己的大好青春全數奉獻給了試衛館。

      不求名聲,也不求什么回報。

      默默地提攜試衛館里的后輩們,默默地為試衛館做盡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

      只為了能讓試衛館變得更好。

      感念于井上源三郎一直以來的付出與貢獻,近藤一家回報以極高的敬重。

      在好久之前,沖田都還沒住進試衛館時,周助便邀請那個時候租住于一間破屋里的井上源三郎,到他們試衛館里來住,與他們一起在同一屋檐下同吃同住。

      為了能更好地協助近藤等人管理這座試衛館,井上源三郎欣然應下了周助的此番邀請。

      因此,井上源三郎算得上是試衛館最早的食客。

      能被周助他們直接邀請到試衛館里居住……這說明近藤一家確實是完全不把井上源三郎當外人來看待。

      在搬進試衛館的第1天,沖田就有跟青登說過:井上源三郎因老家出了些事情,所以回了趟老家,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回江戶。

      這也就是青登等人為什么直到現在才第一次見到井上源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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