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記得,前世的時候,云彥昌在黃塬縣待的時間并不長的,李修遠印象里邊是到零八年的時候,也就是這一屆的政府任期到了以后,云彥昌就走了。
其實這不是一屆完整的任期,2003年是換屆之年,前任的鄭云縣長上來的,今年鄭云出事了,不然的話,鄭云正常來說,這一屆的縣政府是要干到2008年的。
當然了,這個個別人的調整,那很正常的。
但是云彥昌就干了三年,從2005年到2008年任期就結束了,其實是稍微有些短的。
要是說調走以后高升了,那也正常,前世的李修遠沒有多留意縣領導的去處,但是卻可以肯定,云彥昌沒有高升,不然的話,他心里的印象不會那么模糊。
那顯然是在云彥昌縣長任期期間,做的不是那么順利。
李修遠不知道云彥昌任期的不順利,是不是和云彥昌對于煤炭產業這方面的政策有關系,但是李修遠明白,黃塬縣這個煤炭產業,不是那么好動的。
即使要動,也不應該在剛開始的任期就動,等到三年后的換屆,要是連任了,在這三年里邊做出來成績,能夠把全縣的事情理順了,那個時候才有動煤炭產業的根本。
是想要把這個帶血的礦車徹底停下,還是說對煤炭產業進行壓制,甚至是改制,那個時候才能游刃有余的做這些事情。
現在肯定是不合適的。
李修遠從云彥昌的講話稿上,看出了很多的東西,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大幅度的改動這個講話稿的原因,他和云彥昌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或者說,他單方面的和云彥昌是這種關系,云彥昌的日子要是不好過,他這個縣長秘書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所以他今天才冒險,把云彥昌的講話稿進行了大幅度改動,當然了,云彥昌要是因為這個事情,對他不滿的話,他也會收起所有的心思,不再去干涉,反正云彥昌就是再不行,三年以后走的時候,也會給自已安排一個副科的位置。
李修遠心里想通了這些事情,反倒是心里踏實了下來,雖然說還站在云彥昌辦公桌的對面,等著云彥昌的反應,但是心里卻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忐忑了。
云彥昌拿過講話稿,一開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還很輕松,對于他來說,一篇講話稿而已,李修遠就是改的不好都無所謂的,還有時間可以修改。
可是看著李修遠改的開頭,他神情就凝重了起來,因為這個和自已寫的講話稿,相差太多了。
他的講話稿,一開始的時候,是說農業稅費改革,三農痛點和新農示范村建設的,這里邊包含著他接下來在黃塬縣的施政方針,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
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新農村示范村的建設,直到在全縣范圍內的新農村建設。
但是沒想到,這李修遠開篇,點名了煤炭產業和貧困鄉村,這兩個痛點,“帶血的礦車,貧血的鄉村”這兩個詞,可謂是精準的很。
本來對于李修遠大幅度的改變自已講話稿的內容,云彥昌是有些不滿的,讓你改講話稿,不是讓你重新寫一份講話稿。你要以我那個講話稿為根本,適當的增加和修改一些東西,讓寓意更加深刻,讓語更加流暢,讓思想更具備內涵。
可是看著李修遠講話稿上這個描述,他卻重新感興趣起來,準備先認真的看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