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劉諶露出淡笑,但卻沒有回答師明。
“駙馬爺想說的,其實是焦駿宗吧?”
臧浩雙眼微瞇,冷不出的講了句話,這卻叫師明不由生疑,這一刻,他真有些沒有跟上二人思緒。
難怪天子會這般信任他啊。
反觀劉諶,看似沒有變化下,心中卻對眼前這位,跟自己長子相差不大,可卻是執掌錦衣衛的青年高看許多。
別管多隱晦的,人家總是能在一瞬間捕捉到關鍵!
“來,喝茶,喝茶。”
在臧浩的注視下,劉諶卻笑著端起茶盞,連連道。
臧浩沒有說話,伸出手端起手邊茶盞,盞中溫茶被他一飲而盡。
可越是這樣,師明就越是好奇。
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啞謎啊。
‘難怪天子對他這般不一樣。’
喝完茶,觀察劉諶的臧浩,心中其實是有起伏的。
通過他聯想到的一些事,對劉諶說的那些話,他看出了一些深意,看似聊的是出身,實則卻是別的。
對于出身低的,臧浩確實發現了,在他們成長的軌跡中,因為取得了一些成就,在所難免的會生出驕縱心理,甚至是更嚴重的,這與自幼的環境是密不可分的,但在這個過程中,不是所有人都持續這樣的,其中也有一些能迅速調整好心態的。
其實劉諶想說的,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之所以會聯想到這些,是因為他想到了羽林,想到了錦衣,講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不是天子垂憐,那他們此生注定是默默無聞的,但偏偏有天子的垂憐,使得他們的就變得不一樣了。
對于那些身外物,他們是不在意的。
因為他們精神上被天子武裝起來了,也豐富起來了。
在過去,臧浩覺得他們是特例,是不能被拿來做比較的,但劉諶的一番話,讓他發覺自己想的太膚淺了。
“焦駿宗定是知曉些什么,不然不會做哪些事的,或許本都應當去見見這個人。”
“臧都去見,本官覺得不太合適。”
當這句話響起時,臧浩眉頭微蹙起來。
劉諶放下茶盞,目光沉靜,“師公公去,反倒是最合適的,畢竟別忘了,在會試召開在即下,宗藩是牽扯其中的,而焦駿宗接觸到的,表面上跟京畿道長史的人相關,可實際上卻是跟……”
講到這里時,劉諶卻停了下來。
“駙馬爺,這不合適吧。”
師明聽后,反倒是皺眉道:“對于此事,咱家是知曉一些,但是其中的牽連頗深,咱家要是……”
“師公公,其實駙馬爺說的是對的。”
見師明欲又止,臧浩反倒接過話頭,“但正因為牽連深,才需師公公出面。您的身份在這擺著,焦駿宗要是聰明人的話,定然會看出什么的,所以師公公見了此人,無需特別去講什么,只需點到即止,讓他自行揣摩背后深意便可。”
“師公公,您別忘了。”
劉諶緊隨其后道:“會試可沒幾日就要召開了,而陛下對此屆會試格外看重,如果不趁此機會,將一些事給做好了,那后果將不堪設想啊,別忘了,有些人對東征一戰,是想方設法的想要阻撓的。”
“既如此,那咱家就出面去做。”
一聽這話,師明壓著心頭不快,看向劉諶道。
“如此就辛苦師公公了。”
劉諶起身朝師明一禮。
“駙馬爺這是怎么說的。”
師明起身避開了劉諶的禮,隨即擺手道:“都是在為陛下分憂做事,這都是咱家份內之事。”
“呵呵…”
劉諶輕笑一聲,目光微閃,“師公公高義,實乃朝中楷模。只是此事還需隱秘行事,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會打草驚蛇。焦駿宗此人表面看起來像極了依附權貴,實則心有丘壑,這次師公公出馬,定然會給我等意外驚喜的。”
“好說,好說。”
師明笑笑沒再說別的。
對于師明的不快,劉諶是能感受到的,但對于這些,劉諶是不在意的,因為時間真的不等人了,有些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事情就反倒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這在別的時期可以這樣,但是在今下是斷然不行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