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哥哥。”

一大一小接過魚肉，開心喊道。

“老爺子，還沒問你貴姓。”陳鋒給老人倒了一杯汽水。

“程野牛。”

老人不好意思說道：“這是我撿來的兩個孩子，大的叫做大牛，小的叫做二牛。”

他沒說自己兒子死在49年，被拉壯丁后再也沒回來。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熬過了熬過了民國，熬過了打鬼子，卻沒能熬到新社會。

唯一的孫子也病死，兒媳婦嫁給了其他家。

陳鋒也沒有問老人是否還有其他孩子的問題，這明顯是一位有故事的老人，何必讓他回憶起痛苦。

“老爺子，為您的善良干一杯！”

老人端起杯子喝下，甜的，讓心里苦澀少了很多！

“撿來的孩子？”

陳莉好奇道：“也是從垃圾堆撿來的嘛？”

“你也是嘛？”程大牛立馬問道。

村子孩子都有父母，就他和弟弟不是，讓他十分不開心。

聽到陳莉的詢問，還以為陳莉也是。

“我不是，我和弟弟一樣，都是從我娘肚子里鉆出來的。”陳莉開心道：“不過胖子哥不是，胖子叔說胖子哥是他在雪地里撿回來的。”

陳鋒、周清、張海杏盡量不笑。

王凱旋他爹也是虎的，一生氣了，什么罵兒子話都敢說。

對于一個翻字典給兒子取名王月半的奇葩父親，你不能給太多期望。

“我是被我爺爺在河里撿到的，我娘把我放在一個木盆上，被爺爺撿回來。”程大牛有些傷心。

沒有孩子喜歡被父母拋棄。

“但你有你爺爺啊！”陳鋒安撫道：“你父母拋棄你，也未必是自己愿意，可能是自己有說不出的苦衷。”

這孩子七八歲，算不算時間，差不多是52、53年，那時候南方比北方更亂。

像山里頭藏著各種叛軍、土匪、犯罪分子攜帶家人，命運最悲慘的則是那些無辜的孩子和婦女，以及老人！

他們三個都是戰亂時代的悲劇縮影。

“那他們將來會找我嘛？”程大牛眼神期盼看著陳鋒。

可憐的孩子！

陳鋒笑著點頭，給這個孩子一個美好的愿景。

未必會來找他，但人生有點希望光明，肯定比黑暗更值得。

人最大的悲劇，在于徹底失去希望。

“大牛，二牛，你們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爸媽的，干杯！”陳莉人小鬼大拿起陳邢的汽水，給自己倒滿一杯，陳邢鼓著嘴瞪著三姐。

陳莉裝作沒看見，笑嘻嘻舉著杯子，學著大哥的樣子，對著程大牛。

程大牛舉杯，又拉著弟弟一起。

三個孩子一起碰了一下，一口氣喝完。

“少喝點汽水，喝多了，吃不進去肉。”張海杏打斷陳莉繼續倒汽水的行為。

“幾位同志，炒血鴨、煙熏臘肉。”

等幾分鐘，八個菜上齊，幾個孩子搶著夾肉，陳鋒則不斷用公筷給一老兩下夾，他們始終放不開。

湘菜偏辣，陳邢腸胃很好，但周清總擔心拉肚子，給小兒子夾的肉都是不辣的幾個。

其他人則吃得渾身冒汗。

陳鋒還好，陳昊、陳莉卻是吃得一邊喝汽水，一邊大吃特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