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另類的角度去看，普通人是不是就在仙與神的大發展中逐漸蛻化了？

林子青在《人仙神傳》中留下過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萬物始初，到底是先有人、還是先有仙、還是先有神？

人仙神歸根到底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一顆腦袋、兩只眼的生靈。

就像那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議題。

按照紀元論劃分，神紀元后就是仙紀元，那就應該是先有神后有仙，可是仙紀元中期又出現了人皇、人道至尊。

人皇那幫人并非仙，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人，甚至能做到和仙帝平起平坐。

那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難不成是仙人自廢武功，剔除了靈根、仙體、仙骨，然后從一個廢物普通人慢慢崛起？

可別招笑了，林恒可不相信高高在上的一個仙，有一天能沉下心走到人之中。

“追求人本身的力量......”

林恒重新思索著這句話，神識由外而內的開始內斂。

逐漸投入到自己的體內。

人本身不就是指人身體本身么，身體內有什么呢？

林恒神識聚焦在各處，看到了自己的骨骼、流淌的血液、充斥在各處經脈中的真元、綻放藍光而生生不息的靈輪、五臟六腑每一處器官都在運轉著。

這些還都只是表象！

就拿靈輪舉例，它是一個瓶蓋大小的圓口，看上去小小的，但如果將其放大萬倍后就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汪洋。

湛藍色的汪洋，會讓人聯想到海洋，而海洋又能聯想到生命復蘇的源頭。

無論是仙界的歷史，還是世俗普通人中的歷史，亦或是妖族的歷史，有歷史存在的時代就一定無法脫離水這個元素。

再將靈輪放大數萬倍，原本浩瀚無垠的汪洋變成了一個個跳動的弧線，那是物質最本源的狀態。

道目瞳可以看穿一切物質的本源，這些彎曲的線就是道！

一直以來，林恒用仙瞳看待世間萬物，看透了各種仙法神通的真解，看穿了那象征災厄的蟲子，看透了許多許多，但卻從來沒有認真看看自己，或者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什么。

用葬仙星那邊科學的解釋來說，一切生物都是由細胞組成的。

細胞又是由各種分子和原子組成的，而原子之間的作用力又擁有極為強大的能量。

這股力量如果能悉數釋放出來，絕對是能夠毀天滅地的！

這一刻，林恒恍若頓悟了一般。

仙瞳急劇收縮，真元凝滯，神識也重新回到識海深處。

他的氣息在蛻變，在不斷下降。

返虛初期、化神巔峰.....

元嬰巔峰、元嬰初期.....

金丹巔峰、金丹初期.....

最終一路來到練氣期的初始點。

直到最后的那縷氣斷了，甚至都不能足以撐起整個人皇旗的運轉。

人皇旗東倒西歪砸在了他頭頂，林恒才終于舍得睜開了眼睛。

轉瞬之間，他的頭發徹底白了，肌膚也變得無比蒼老。

林恒瞇著老眸感覺看不清了眼前近在咫尺之物，就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很容易患上老花眼。

他嘗試站起身，腰板也不似年輕時那般挺直。

“光陰，我消耗了百年的光陰.....這才是我作為人應該有的狀態！”

“難怪人人都想修仙啊，修仙好啊.....壽元那么長，還不容易被人打死......還能隨便欺負欺負普通人。”

“仙妻神女相伴左右，人生好不快活.......”林恒拎起人皇旗，有點不忍去看自己干癟蒼老的倒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