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這些人后，林恒便拍了拍柳管家的肩膀，緩緩道：“柳先生，這里就交給你看護了。我現在要帶著你家小姐，出去玩了。”

“哼這個混賬”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也只能罵上這么一句。

兩人從城西一直來到城南。

這里有私人經營的觀賞樓，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展物，類似于博物館的模式。

文物壁畫都是很簡單的展品。

最奇幻的是，這其中有專門打造的小秘境空間，里面復刻著前朝鼎盛時期的筑景，與外界的環境相比，顯得無比清幽淡雅。

隨著腳步移動，地面上會隨之泛起一圈波紋，就像是石頭打進了水中。

水幻鏡像，月璃仙臺。

“前朝的幻景，看上去倒是蠻讓人新奇的，想不到這里觀樓還能有如此手筆。”

林恒伸手觸摸面前的玉樹，手掌卻直接被幻影給吞了進去。

雖然是虛妄，但是不難看出前朝時期這座仙臺的繁盛。

只可惜，花亦凋零。

隨著時間更替，再美好的東西也會煙消云散。

等下次去幻世鏡就把這里景象給圣爺復刻一遍

林恒心中默默道。

“林公子”

“嗯。”

“你說時光易逝，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既然生命的終點是奔向枯寂，那么路上那些苦苦掙扎的經歷，到頭來又有幾人能圓滿呢？”

趙婉晴看著面前的像流光般的幻河，一時間竟有些感慨。

“哦？趙姑娘你這個醫道的小圣仙也會有這種困惑嗎？人生圓不圓滿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一個道理，天地易有失，大道易未全。”

“困惑？”趙婉晴聽到他的話，微微搖頭，“這些年我經常游走四方，見過無數的生死離別。有人為了求一味仙藥不惜叩跪藥谷十年而僵、也有人為解不治之癥拋家棄子，來換取半年時光。”

“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尚且如此，修士也不逞多讓。有人為了救妻，不惜屠百戶煉藥，在我看來他們的行為都沒有錯。因為病得從來不是人，而是這個世間。”

“我現在還無法體會到父親和爺爺口中的‘救世間就是救人人’是什么意思。”

這些都是趙婉晴的心里話，她沒有對母親說過，因為這個答案趙母肯定也說不出。

祖爺孫三代死在了河東之地，給后人留下了一個謎團，也留下了心結。

如果救人的目的是犧牲，如果不知道犧牲的目的，那么從一開始的目的會不會就是錯的？

她對父親他們的死有執念，對河東那塊地方有執念，哪怕之前遇到刺殺也是如此。

趙母不想讓她涉險，讓她放棄但她心中冥冥勾動的那團火，卻告訴她真相就在那里。

林恒挑了挑眉，這個善良的姑娘似乎心境有了些許波動。

她大概率是認為行醫追求醫道，不知自己濟世之心為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林恒清了清嗓子吸引她的注意，“趙姑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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