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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內,在其離開之后,陸錚與徐平久久未語。
當提及丹芳之時,鶯兒第一時間的回答是出于本能反應,這幾乎可以肯定她認識這些花植。即便她不是蠻子,也必然和北蠻有關。
那么薛若薇呢?薛若薇又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氣氛愈發的凝重,相對而坐的兩人沒有誰先開口。
對于徐平而,和薛若薇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且將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若是她真的有問題,該如何?殺之嗎?其父不是去北蠻臥底了嗎?難不成其父也有問題?
徐平懷疑鶯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尤其是提及英月娥之時。憑借她的身手,真要做些什么,怎么可能被人發現。
薛若薇能夠在教坊司那么久沒出事,這事情也和鶯兒脫不開關系。
半年以來,就算沒有蕭殘廢,難道也沒有別的紈绔子弟瞧上她?這不合理。只能說明她有自保的能力,亦或者說,有人在暗處關照著她。能第一時間解決問題的,只會是貼身之人,那不就是鶯兒。
這個婢女會武……
就在徐平思慮之際,陸錚也同樣有些為難。一些細碎的線索,加一些沒有具體指向和證據的推斷,怎么才能妥當的表達給自己的主子。
薛若薇與徐平已經有了多次同房,倘若此人有了身孕,又該如何?萬一這些推斷出現了偏差,那可就麻煩了。不但會讓主子生厭,還會極大的失去信任。
時間緩緩過去,香爐已然熄滅。
看著案臺上逐漸散去的青煙,兩人心頭一凝。
“陸先生……”
“世子……”
二人對視一眼,徐平微微點頭。“你先說。”
見狀,陸錚卻是擺了擺手。“還是世子先說吧。”
聞,徐平長嘆一口。“具體的,還沒有太多指向。但是鶯兒這個女子,應當有些問題。至于具體是關乎那方面,現在還下不了結論。
她與薛若薇從小一起長大,既是她的貼身婢女,她若是有問題的話……”到此,徐平沒有繼續說下去。
“世子,你對薛維民怎么看?”陸錚并沒有直接談及薛若薇與鶯兒。
“自然很佩服他。”停頓幾息,徐平又搖了搖頭。“但是,總感覺有些怪。
陸先生,依你看,這樣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真能為了臥底而犧牲全族上下嗎?”話到此處,徐平拿起臺邊的香木,再次點燃了一根。“那可是上千口人。”
聽徐平這么說,陸錚亦是愣了幾息。能夠毫不顧忌族人性命的,除非他本就不是同族。而這一點,也與他所推斷的有些類似。
即便是通敵獲罪,也不至于全族上下找不出一個活人。魯陽薛氏人畜未留,薛維民的身份與來歷便無跡可尋。
若說他是為了防范北蠻的細作打探,那也沒有這個必要。他的身份列國盡知,沒什么可隱瞞的。
一個人要將身份做到無懈可擊,那么他的身份就一定有問題。
思慮許久,陸錚開口回道:“世子之有理。人非草木,誰能無情?為了做局而搭進去全族,這個確實不合理。當然,也不排除薛維民有難之隱。”雖然認同了徐平所說的話,他的回答卻還是保留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