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同境界內,輕易掌控另一位絕世天驕的生死,這種掌控一切的得意與爽快,讓三光心中暢快淋漓,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其實并非是三光見色起意,而是他憑借自身宗門底蘊,探查到夏九幽所修法門,是一門極其厲害的爐鼎之法,這等頂尖爐鼎,不用掉提升修為,實在可惜,卻不想此女如此剛烈。
不過他一點不著急,對付這種內心孤傲的天之驕女,他有的是手段。
然而,就在他指尖的控心咒即將觸碰到夏九幽眉心的剎那――
三光臉上的笑意驟然僵住,瞳孔猛地放大到極致,眼中瞬間被極致的恐懼填滿,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
一道細若游絲的劍芒,快到極致,瞬間從他后腦貫穿而過,徑直洞穿眉心。
劍芒一閃而逝,只在他眉心處,留下一個十指大小的血窟窿,那原本詭異的第三只豎眼,已然消失無蹤。
此刻的夏九幽,正閉目承受著即將到來的屈辱命運。
忽然,一陣溫熱粘稠的液體,一滴滴落在她的臉上。
夏九幽心中涌起一陣本能的惡心,幾乎要嘔吐出來。難道是那三光見自己無法反抗,竟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若是此刻還有自殺的力氣,她定然會立刻兵解,絕不忍受這般屈辱。
“士可殺,不可辱……”她心中悲呼,屈辱與憤怒幾乎要將她殘存的意識吞噬。
那溫熱的液體越滴越多,從最初的幾滴,變成了細密的雨絲,不斷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夏九幽再也無法忍受這份屈辱,強撐著無盡的憤怒睜開雙眼,抬頭望向身前的三光――
瞳孔驟然緊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此刻的三光,依舊保持著俯身捏劍指的姿勢,可他眼中的驚懼與貪婪早已渙散,只剩下一片死寂。
而那些不斷滴落的溫熱液體,哪里是什么口水,分明是從他眉心血窟窿中涌出的鮮血!
“這……這怎么可能……”夏九幽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低聲呢喃,滿是震撼與茫然。
呼――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似乎有人正從遠處降落。
夏九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緩緩轉動脖頸,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夕陽西斜,余暉灑落在虛空之中,染上一層淡淡的金紅。以她此刻的姿態,只能仰望來人的身影――
那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頭柔順的白發在虛風中肆意飄揚,雙眸之中,仿佛燃燒著兩團幽藍的燭火,深邃得能穿透無盡深淵。
他身上穿著一襲不染纖塵的黑色法袍,在余暉下顯得愈發神秘而冷冽。
隨著來人緩緩走近,那張俊逸中帶著幾分放蕩不羈的臉龐,清晰地映入夏九幽眼中。
看清來人的瞬間,她的瞳孔再次劇烈收縮,眼中的震驚瞬間被更深的絕望取代。
“是你……陳玄。”夏九幽只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今日究竟是何日子?為何會落得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陳玄見夏九幽露出這般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神情,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開口道:“仙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么才幾日不見,就混成這副模樣了?”
話音落下,他抬腳一踢,將三光早已冰冷的尸體踹到一旁,動作隨意自然,隨后指尖一動,三光遺落的儲物法寶、隨身神兵便盡數飛入他手中,如同撿拾無主之物。
此刻的夏九幽,模樣凄慘到了極點。
往昔的她,一身仙靈羽衣一塵不染,略施粉黛,便傾國傾城,宛如謫仙臨塵,自帶一股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清冷氣質。
可如今呢?
她身上的仙靈法袍早已破碎不堪,多處破損處露出細膩如瓷的肌膚,卻毫無美感,只剩下無盡的狼狽。
那張曾經驚才絕艷的臉蛋,也因為之前的激戰與臉上的血污,變得污穢不堪,早已不復往日的仙姿。
“要殺便殺,休想讓我夏九幽屈服!”夏九幽氣息奄奄,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性命。
縱然是以這般凄慘的姿態再見陳玄,可相比于落入三光那等卑劣之人手中淪為禁臠,或許死在陳玄手中,已是此刻最好的結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