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曾親受紅蓮業火灼燒神魂七日,深知其中痛楚,可眼前這些實力堪比三等真仙、一等天仙的生靈,慘叫之烈竟遠超他的預期。
他駐足虛空,并未急著乘勝追擊,目光緊盯著生靈們的反應,心中疑竇叢生:“不對勁。此等境界的生靈,即便身負罪孽,肉身與神魂也該足夠強橫,怎會被業火灼燒得如此不堪?”
他盯著一頭正滿地打滾的狼首蛛身生靈,看著它神魂中不斷溢出的人類殘魂碎片,猛地生出一個猜測,低聲呢喃道:
“難道他們擒拿人類修士后,不僅汲取其修為,還吞噬其靈魂壯大自身?這些外來的靈魂本就非自身衍生強化,根基不穩,遇上傳業火便原形畢露,才會如此不堪一擊?”
念及此,陳玄不再猶豫,加大了紅蓮業火的輸出。赤紅色的火焰將天際染得通紅,灼燒著生靈們的神魂與煞氣,讓它們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下滑。
與此同時,他抬手一招,七十二根通體瑩白的先天極品伏羲棍從儲物戒中飛出,棍身上刻滿了玄奧的陣紋,在方圓十萬里虛空布下一座堅不可摧的困陣。
雖陣法并非他專精之道,可憑借悟透的陣法大道,困住這些真仙層次的敵人,仍綽綽有余。
十八頭生靈連同為首的蜘蛛人形生靈,早已被業火灼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兇戾?
它們拼盡全力向陣外遁逃,有的用蜘蛛腿瘋狂撞擊陣壁,有的噴出毒液腐蝕陣紋,還有的試圖合力猛攻陣法的同一處。
可陳玄布下的困陣堅如磐石,任憑它們如何攻擊,也只是讓陣壁陣陣閃爍,始終無法破開。
業火持續侵蝕著它們的力量,周身的煞氣不斷消融,沖擊大陣的力道也越來越弱。
陳玄負手立于業火之中,衣袂在火焰中獵獵作響,冷眼看著這些詭異生靈從最初的瘋狂掙扎,到后來的奄奄一息,最后身形逐漸潰散,化作一股股黑色霧氣,在紅蓮業火中被徹底灼燒殆盡,連一絲殘魂都沒能留下。
十八頭生靈里,唯有那主掌陣法的蜘蛛人形生靈硬撐到了最后。
它癱倒在虛空中,青黑的皮膚被燒得焦黑,頭上的毒蛇早已化為灰燼,聲音里滿是難以掩飾的恐懼:
“不可能!你不過反虛境,連古祖記憶中的天仙都不是,怎會完全掌控紅蓮業火?我雖擋不住業火,可你若殺我,必被古祖意志盯上!人類小子,你不得好死,遲早會被先祖改造,淪為同族自相殘殺的傀儡!”
話音落下,它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發出一聲不甘的尖笑,隨后身形徹底消散在虛空中。
唯有三根漆黑的箭矢與一把血色猙獰的大弓,還懸浮在原地。
陳玄抬手一招,那把血色大弓便化作巴掌大小,落在他的掌心。
他嘗試著將法力注入弓身,卻發現弓身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根本無法煉化。
“方才那箭的兇險程度,絕非仙階法寶可比,想來該是純陽級或先天級神兵。”
他掂了掂手中的大弓,低聲自語,“先留著,等日后找機會再研究。”念頭一動,便將大弓與箭矢一同收進了儲物戒,又收回了七十二根伏羲棍陣。
神識仔細掃過四周,卻未發現十八頭生靈留下任何關于吞魔星墟或仙族的信息痕跡。
陳玄心中頓時掛念起秋紫仙,眉頭緊緊皺起:“大意了!我給子仙的道符與防御大陣,對付尋常一等天仙,三等真仙尚可,可若遇上這般實力的詭異生靈,怕是根本不夠用。”
他不敢再耽擱,臉色凝重地展開空間挪移,銀白的流光劃破虛空,朝著秋紫仙可能前往的方向疾馳而去。
可剛飛行不到三百萬里,陳玄的身形突然一頓――他竟猛地觸動了一處隱藏在虛空中的巨大陣法!
待看清陣法的紋路時,他心中不由一驚:“這竟是一座殘破的純陽大陣!不對!宗主明明說過,此地是四十位準帝當年的決戰之地,怎會有純陽大陣?”
他剛挪移到這片虛空時,四周還安穩無虞,連一絲陣法的氣息都未曾察覺。
可就在他邁出一步的瞬間,周圍的虛空突然閃爍起密密麻麻的殺陣符文,符文交織成網,瞬間將他困在其中。
陳玄心中一緊,想要再次施展空間挪移脫身,卻發現虛空早已被陣法封鎖,根本無法調動靈力。
好在他仔細觀察片刻后,發現這純陽大陣曾遭過重創,陣壁缺了一角,運轉起來也有些滯澀。
以陳玄悟透的陣法大道造詣,只需靜下心來參透其運轉邏輯,破陣并非難事。
他也不急躁,揮手之間,召出小巧丟溜溜打轉的北冥仙府,進入仙府,陳玄立即盤膝而坐,隨后閉上雙眼,開始推演外界所布置的大陣奧妙。
就在陳玄沉浸在陣法推演中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帶著調侃的聲音,慵懶中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迷糊:“呦,小子,你待的這片虛空可不簡單啊,我竟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這是哪兒?”
陳玄聽到這聲音,先是一愣,隨即又喜又氣,在腦海中罵道:“小塔,你他媽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吞魔星墟里,都快被詭異生靈圍殺了!”
“什么?是吞魔星虛?仙古決戰,敵我雙方隕落近四十名準帝級別的絕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