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長老皆是眼界不凡之輩，此刻望著虛空擂臺上的局勢，心中已然明了――若天一等人再無更強底牌，這場廝殺的勝負，怕是已近分曉。

連真仙長老都這般判斷，那些境界更低的圣子與核心弟子們，此刻更是驚得嘴巴大張，幾乎能塞進一頭大象。

反虛境修士爆發堪比真仙戰力？

這等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逆天妖孽，如今竟一次性出現了九位，更難得的是，他們還能如此近距離地目睹這場曠世對決，親身感受那股撼動天地的威壓。

只不過，以他們的眼界，終究只能看懂表象的一二，更深層次的戰力博弈與道韻交鋒，唯有寥寥數人能參透皮毛。

相較于眾人的震驚，在場的八大圣主與神王們，臉色才堪稱精彩。

搖光、道一、天璇、瑤池、九幽五位圣主望著虛空擂臺上膠著的戰局，眉頭緊鎖，不住地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凝重。

“啊哈哈哈哈！！！”

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突然響徹虛空，正是絕無情。

他絕逼是個性情中人，見此情景，第一時間便看向臉色黑如鍋底灰的搖光等人，若非還需維護仙王威嚴，怕是早已跳腳狂嘲。

即便刻意克制，他嘴角的笑意也幾乎壓不住，居高臨下地看著五位圣主，眼神淡漠卻難掩得意：

“搖光、天璇、道一，你等看清楚了嗎？即便你們玩陰的、耍心機、鉆規則漏洞又如何？老夫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也不中用啊？――啊？？？”

方才刻意維持的深沉氣度，不過一瞬便徹底崩盤。“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艾瑪，眼淚都笑出來了！”

絕無情的笑聲解氣又暢快，在整個虛空之中震蕩不休，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同輩爭鋒，敗北后遭口頭嘲諷本是常事，搖光等人雖臉色難看，卻也知曉日后尚有挽回余地，倒還能勉強忍耐。

可這笑聲順著虛空傳音至萬山之巔的論劍臺，落入玄一、天芒、寒九凌等八大圣子耳中時，味道便截然不同了――

那笑聲如同無數把尖刀，一次次狠狠扎進他們的心臟，又像是有人捏住他們的下巴，強行灌下世間最苦的黃連湯，苦澀與屈辱交織，幾乎要將他們的理智吞噬。

屈辱、憤怒、不甘、瘋狂……種種復雜的情緒在八人眼中交織翻涌。

他們比誰都清楚，若此戰以這般屈辱的方式敗北，未來的大道之路必將難以圓滿，道心之中更會永久留下一道無法磨滅的裂痕。

只因陳玄與他們同屬一個層次，即便對方展露的實力更強，也不過是強上一線，并非被徹底碾壓。

這種因消耗不起而落敗的憋屈，遠比慘敗更易滋生心魔。

玄一深深看了陳玄一眼，眼底驟然爆發出瘋狂的戰意，他立刻傳音給其余七人，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此戰，我等已被逼至絕路！若不能勝，日后再無成仙可能，更別提真仙、仙王乃至合道之境！”

回想寒九凌剛上場時，看向陳玄的眼神中盡是輕蔑與不屑，可此刻聽到玄一的傳音，他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猛地合十，隨后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