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這是撿著啥寶貝了?跟護著命根子似的。”
有幾個老兵甚至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季哥,你這話說的,我還沒見著人呢,怎么就成搶你的了?”
“再說了,人才嘛,大家一起用也不是不行,你至于這么緊張?”
劉秀聞,忍不住笑出了聲,手里的兵書往胳膊上一夾,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能讓你劉季這么不顧臉皮,跟個耍無賴的似的?該不會是藏了個能比得過蒼茫賢弟的猛將吧?”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暖帳的門簾,故意拉長了聲音。
這話剛落,暖帳里就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隨后帳簾被人從里面掀開,君無邪走了出來。
他剛跟師傅玄無觴聊了沒兩句,就聽見外面劉邦的大嗓門,心里納悶,便出來看看。
可剛一掀簾,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直直落在了劉秀身邊的天蒼茫身上。
就是他!
君無邪的心里“咯噔”一下,握著箭囊帶子的手瞬間收緊,指節都泛了白。
他雖然沒親眼看見凌州城下的那場對決,但師傅玄無觴跟他描述過――亮銀色的山文甲,那桿能崩裂山石的長槍,還有那股子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罡氣。
眼前這人,跟師傅說的一模一樣,就是那個十數招之內敗了師傅的罡氣極致!
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君無邪下意識地往箭囊那邊靠了靠,指尖碰到了他的十二支邪神箭。
哪怕知道天蒼茫厲害,他也沒打算認慫――師傅的仇雖然不用報(畢竟天蒼茫沒殺師傅),但這口氣,他心里還是憋得慌。
而天蒼茫這邊,在君無邪掀簾出來的那一刻,也瞬間繃緊了身體。
他原本還跟平時一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可當他看到君無邪的瞬間,那潭水突然起了波瀾。
這年輕人身上的氣息太不對勁了――明明看著跟普通武將沒兩樣,可隱隱透著一股邪性的鋒芒,尤其是他背上那個黑色箭囊,哪怕隔著幾步遠,天蒼茫都能感覺到里面傳來一絲絲微弱的威脅。
這是一種本能的感知,是罡氣極致強者對危險的敏銳捕捉。
要知道,就連暖帳里面那位同為罡氣側的巔峰戰神玄無觴都沒能讓他使出全部實力,可這個看上去年青了許多的無名之輩卻有著這樣的鋒芒。
天蒼茫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握著崩世斷圣槍的手微微用力,槍桿上的暗金色紋路隱約亮了一下。
他掃了眼君無邪背上的箭囊,十二支箭桿排列得整整齊齊,箭尾的黑翎在風里輕輕晃著,卻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有意思!
天蒼茫心里突然冒出這么個念頭,自從下山以來,除了玄無觴,還沒人能讓他有這種“需要認真對待”的感覺。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沒說話,可營地里的空氣卻像被凍住了似的,連風都停了。
周圍的兵卒們大氣都不敢喘,原本小聲嘀咕的幾個老兵,這會兒也趕緊閉上了嘴,縮著脖子往后退――這兩位的氣場太嚇人了,一個像出鞘的神劍,一個像藏在暗處的毒箭,稍微靠近點,都怕被波及。
劉邦一看這架勢,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這倆怎么一見面就跟要打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