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的積雪已經開始堆積起來了，雖然從未出現過暴風雪之類的天氣，但是在連續幾天的細雪之后，世界還是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呼……”緩慢前進的列車車頂上，已經換上了一身羽絨服的琪亞娜抱著腿，迎著風吹來的方向坐著。

潔白的臉蛋已經被風吹的紅彤彤的，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雪點，絨毛帽子上的兩個小球隨著風在腦袋上晃蕩著。

看著周圍不斷后退的雪原，琪亞娜的臉上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條毯子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琪亞娜的肩膀上，琪亞娜詫異的抬頭一看。

“芽衣……”

芽衣對著琪亞娜笑了笑，然后幫琪亞娜裹緊毯子，“許曙說你在車頂，果然，你在這里。”

琪亞娜有些頹然的點了點頭，然后繼續目光縹緲的盯著遠方。

“怎么了？這樣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芽衣笑了笑，在琪亞娜的身邊坐了下來。

“沒有啦……”聽見芽衣這么問，琪亞娜下意識的就這么說道，但是當她的余光看見了芽衣捏起來的拳頭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自從上次在滄海市夜談過后，芽衣似乎就掌握了讓琪亞娜說話的技巧，只要不是那些特別嚴重，不能漏嘴的事情，芽衣都能從琪亞娜這里聽到。

“就是那個……”琪亞娜撓了撓頭，對著芽衣訕笑一聲，然后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芽衣，你有沒有覺得，許曙有些太辛苦了啊？”終于，琪亞娜琢磨出了一套好點的說辭。

芽衣愣了一下，“辛苦嗎……”

確實……從長空市開始，許曙就一直在努力，除了在列車上趕路的時候，他幾乎一刻都沒有休息過。

甚至不用去回憶這些，光是許曙現在的樣子和剛遇見他時的模樣就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過度勞累真的能殺死一個人。

“琪亞娜，許曙很累，我們一直都知道。”芽衣只能拍拍琪亞娜的肩膀，嘆了口氣，“但是我們只能盡力的去幫助他。”

“我知道……”琪亞娜嘟囔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誰都休息不了，但是我就是想做更多的事情……”

本來她是能做到的，但是……啟靈命鑰被許曙沒收了，她一下子就又變回了那種只是有一個裝甲的普通人了……

嗯，大概比普通人要強壯那么一點點。

但這點和那些律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好吧？該送菜還是送菜。

所以琪亞娜才郁悶啊，好不容易有點作用了，現在還被許曙像是管孩子一樣上了個防沉迷系統，她好不容易有的那一點作用一下子就沒了！

可偏偏她還不好意思去找許曙開口要……

芽衣嘆了口氣，對于這件事她也沒辦法，奧托說的是對的，許曙是不可能放任她們單獨接觸啟靈命鑰的，所以在帶上它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次性的準備。

可誰知道許曙的鼻子真的跟老鼠一樣靈，一下子就把啟靈命鑰藏起來了。

還偏偏是證據確鑿，直接打開了琪亞娜的私人衣柜態度強硬的翻出來的。

“先別想這些了，該吃飯了。”芽衣還是沒有說出什么好辦法，只能先岔開話題。

琪亞娜將情緒收斂進眼底，然后在雪風中對著芽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啊！我肚子早就已經想念芽衣做的美食了呢！”

就好像這個開朗的琪亞娜和剛才那個悶悶不樂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