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這個本該與在場的每一個人息息相關的概念在這一刻，在許曙耐心又詳細的解釋下終于與眾人建立了聯系。

即便每個人都不想與崩壞產生這種晦氣的關系，哪怕是奧托。

當許曙的第一句話出來的時候，奧托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崩壞是一種伴隨著文明而誕生和逐步增長的災害……原本應該是這樣的。”許曙撓了撓頭，嚴肅的說出了對于崩壞最籠統，也是最簡單的簡介。

奧托原本平緩甚至還有點想笑的表情頓時就繃不住了，什么叫“伴隨著文明而誕生且逐步增長的災害”？

奧托掃了一眼四周破敗荒涼的街道，然后又看了看道路兩邊迅速閃過的一張張腐爛無神的面孔，這才把視線重新投向了許曙，露出了一個“你在逗我的表情”。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逐步增長”這個詞句起碼是要有增長的空間的吧？那個崩壞的有這么高嗎？

“伴隨著文明而誕生……”符華低頭沉思，想到了什么，開口詢問：“也就是說，這場災難是我們必須經歷的，對嗎？”

如果是崩壞世界，那么的確是的。可是這話許曙說不出口，他總不能徹底在奧托面前自爆出一切吧？

他還想多活兩天！你看看后視鏡里的那個奧托，他那眼神都快把我吃掉了！

“咳咳，是的。”感覺到危機涌上心頭，許曙連忙將話題過渡到下一個階段。“但是這次是個例外啊，按理來說第一場崩壞的規模不應該這么大的！”

奧托眉梢一挑，看著后視鏡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

例外？什么是例外？那例子又是些什么？為什么你一副那么熟練的表情？

例子是什么？為什么我們又是例外？這個分辨的標準又是什么？既然有“例外”這個概念了，那豈不是說有一套總結的基本完整的體系？

這些可都是珍貴的雞湯……不，是寶貴的知識和經驗啊！

許曙猛地打了個寒顫，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了奧托的方向，然而只看見了一張笑瞇瞇的臉，奧托他終于轉回來正面直視我了！只是主教，你在開車唉，遵守點交通法規好不好？

“噢，抱歉。”奧托了然的點了點頭，把頭轉了回去，擺出了一副認真開車的模樣。

許曙：“……”

又來了，這種像是在大澡堂里坦誠相見的感覺，還說我在奧托面前真的還有隱私嗎？

“那第一場崩壞的正常的規模又該是什么樣的？”姬子嚴肅的問道。

“呃……”許曙思考了一下，“也就一座一線城市的范圍，然后遇難30萬人而已。”

眾人：“……”你管這叫小？30萬人也是人啊！就算是30萬頭……

好吧，對比一下現在的規模，那的確是夠少的了……

琪亞娜認真的點了點頭，30萬和幾十億的差距即便是對她來說也是很敏感的，怪不得在剛見面的時候，許曙了解了真相后就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換成是自己估計也差不多吧……這不就是老師教的和考試考的那種區別嗎？那她可太熟悉了！！

眾人還在消化信息，就聽見了許曙突然補充了一句：“哦，不過那場也有點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