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會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從背包里面掏出煙灰缸遞給關翡，然后自己退到一邊開始撥打電話。

關翡將打火機遞給少年，“不著急，談價嘛，有個過程。咱們先聊聊。行內有個規矩，拿貨的價格，分人。客戶有個客戶價，朋友有個友情價。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畢竟賭石的風險是很大的，就連現在行內翹楚趙老板也說過，他賭石切漲的成功率也只有三成不到，為何你能如此篤定我這個原石就一定能切出來你想要的效果，還能立馬就賣到幾十萬。”

少年接過打火機，學著關翡的樣子點燃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馬上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第一次抽煙，小口小口的慢慢適應。”

關翡問旁邊攤位的攤主要來一瓶礦泉水，遞給少年說道。

此時楊鳳的攤位面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路人。

“拍什么拍，不知道這是侵犯人的隱私權啊？回頭你們要是發出去，我分分鐘給你們寄律師函！”

關翡對周圍看熱鬧的路人就這么端著手機肆無忌憚的拍攝感覺很不爽，生怕刺激了少年，萬一這愣頭青再做出點什么舉動來。

少年喝了不少水，好不容易順過氣來，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謝謝大哥。”

“別謝了，你好好想想我剛才問你的問題。要是你能說服我，這個料子我做主賣給你了。”關翡說道。

“小伙子，別聽他的。趕緊拿錢回家，沒錢可以想其他辦法！”

看來群眾也是有明白人的。

少年也有些動搖，“大哥，我看網上有新聞說，一塊原石切開之后一下子就翻了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難道網上的新聞都是假的？”

“該死的標題黨。”

關翡暗自罵了一句。

整理了一下措辭，“你說的那些情況是有的。但是新聞上不會告訴你，每天從驃國運過來這么多的翡翠原石，最終能夠像你預期的那樣切漲翻十幾倍的，只能說是鳳毛麟角。原石產自驃國，現在來到邊城放在你我面前，已經起碼經過了三到四手。你覺得要是一塊原石有百分之百能夠如你所愿的大漲，那些常年生活在礦區的礦工們，能放任這個原石以這種形態流落到你手上？”

少年正準備開口反駁，就被關翡揮手按住，繼續說道：“現在原石到了我的手里，你能發現的表現我同樣也能發現。那么請問我是來做慈善的么？放著那么好的表現我自己不切，以低價出讓給你，讓你去賺個盆滿缽滿？你覺得我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你對這個行業的認知有問題？”

關翡見少年開始思索，特地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最后就是你的銷路問題。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一塊原石切開之后，市場價值范疇心里基本都清楚。同行之間走貨，都會遵循這個價格范疇，甚至比市場價只會低不會高。因為大家都知道，對方拿回去是要掙錢而不是賠錢的。如果我決定回收賣給你這種外行的原石，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不清楚這個原石的市場價值，同時我提出的這個回收價格能帶給我豐厚的利潤。”

關翡說完，少年已經整個人都愣住了，隱隱覺得關翡應該說的有道理，正在仔細思索著。

此時人群中分出一條道路，兩個警員走了進來。

關翡一看，樂了，來的警察正是上次處理偷盜的張警官和秦警官。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是什么情況？”

為首的張警官也認出了關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