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中信：“……”

史志國：“……”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在楚柒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蘇中信干咳一聲，硬著頭皮，直入主題，“咳！柒柒啊，其實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關于王、黃家人的下落……”

但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個話題，只要一挑起，他和史志國肯定會被楚柒記恨上的。

楚柒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對他們兩個老家伙動手，一是沒證據。

二可能是……他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跳出來礙楚柒的眼。

楚柒為母報仇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錯。

那些人明里暗里地阻止楚柒，都是當年直接或者間接的參與者。

就算不是參與者，也是后來實驗室研發出來的實驗藥的受益者。

可，那些人卻恰恰都是楚柒報復的目標。

他們現在跳到楚柒面前，來跟她談談當年她媽媽被剝皮抽血，當實驗藥的藥引的事……

蘇中信覺得，楚柒沒有當場掏木倉送他們兩個一人一顆子彈，都是楚柒心地善良。

果然，蘇中信的話，還沒說完，楚柒原本還笑著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楚柒掏掏耳朵，語氣輕柔，“不好意思，蘇老，我剛才眼睛進沙子了，沒聽清，您剛說想問誰和誰的下落？”

“咕咚”――

蘇中信干笑的表情僵在臉上，他甚至不敢去看楚柒的眼睛，吶吶半晌，愣是沒再說出什么話來。

史志國頂著單老爺子和單瑾夜審視和批判的目光，挺艱難地接下蘇中信未盡的話頭。

“柒柒，我們也是受人之托，無奈之舉，我們是想替人來問問你，你打算如何處置王、黃兩家人？能不能饒他們不死？”

呼――

終于一口氣，把該問的問題問出來了。

史志國擦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從來不覺得，他們面對一個年輕小輩的冷冽目光，會有這么強大的壓迫感。

就算單瑾夜在京城最攪風攪雨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楚柒給他們的威壓和氣勢，實在太強烈了。

如果不是被人拿自己家人做要挾，史志國說什么，也不肯再來趟這種提心吊膽的渾水了。

楚柒臉上的怒氣在加劇，但，她唇角的笑，卻又漾開了。

她在笑，笑的很甜，很美好。

美好到什么程度呢？

美好到，蘇中信和史志國看著楚柒現在臉上的笑容，有種隔著她，在看當年那個貌美柔弱的邱凌雪。

嘶！

大白天的，還是坐在太陽底下，蘇中信和史志國卻感覺有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他們的腳底，一路往上爬。

爬上他們的腿，爬進他們的身體里，最后，鉆進了狂跳不止的心臟，盤踞在那里，怎么都無法掙脫。

愧疚、難受、恐慌、緊張、茫然……

種種莫名又熟悉的情緒，再次席卷而來，蘇中信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又白。

一旁的史志國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

單老爺子看到兩位好友這個慫樣子，好氣，又有些于心不忍，他拽了拽單瑾夜的衣袖，示意他出聲打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