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禹的表情古井無波,甚至于連一點疑慮都沒有。
陸家上下之忠心,他比誰都清楚。
此前陸燕北和呂滄,已經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有多喪心病狂。
所以嚴時月的提議,他全然接納。
“好,朕就照你的法子辦。”
嚴時月啞然望著墨煊禹,她沒有想到此番進宮游說,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年輕時候的墨煊禹,行事往往乾綱獨斷,不聽忠諫。
那時候的他,正值年輕氣盛,揮斥方遒,只想著一展帝王抱負,誰的話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興許是現在老了,心性也轉變了許多。
墨煊禹又對嚴時月說道:
“聽說,你家老四陸瀾會試考得不錯,那份卷子朕看了,比陸家老五寫得更有境界呀!不知為何禮部那些閱卷考官,只排了個一百六十三名。”
見陛下注意到陸瀾,嚴時月渾身不停地顫抖,喉頭發硬,腦子一片空白。
陸南瑾見狀,趕緊應道:
“陛下,禮部閱卷向來注重‘形’、‘事’、‘情’、‘理’‘典’五訣,四郎縱然有些才情,但他寫的文章臣妾也看過,豪邁奔放,汪洋恣肆,但事理不明,徒具其形。初看確實動人,但在恩科嚴苛的考核規則之下,卻是一大弊病。”
墨煊禹點了點頭,陸瀾的文章跳出了條條框框,別具一格。
但是按照學院派的審核標準,得扣大分。
可惜了。
“讓你家老四好生表現,殿試的時候,朕會留意他的。”
墨煊禹這話本來是想給嚴時月一顆定心丸。
可對于一向反感陸瀾入仕的嚴時月聽來,卻尤其刺耳。
她害怕陸瀾的身世會被揭穿。
“大嫂!”
“大嫂!”
陸南瑾在她旁邊輕喚。
“哦,臣妾謝陛下!”
…
玉淑宮。
紀允m剛剛結束了閉關,她的“傾國術”有了小小的進展。
她渾身汗漬,不著片縷的斜依在床榻之上,周圍三名護衛,剛剛被她的媚術摧殘致死。
不過傾國術的殺人方式尤其獨特,他們三人臉上非但沒有痛苦,反而是有種病態的滿足感。
此時畫心拿著一張飛鴿傳書,哭著沖了進來。
“主子,出事了!”
紀允m不急不慢的披上衣裳,媚聲道:
“怎么了?”
“鎮南王他…”
“我父王怎么了?”
“他…他死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