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貢院這邊,監考官正準備將董荃的原卷燒毀的時候,刑部左侍郎敖玨帶人闖了進來。
他進來之后,在鼻子面前扇了扇風,冷冰冰的說道:
“喲,這屋里是什么味道?燒什么東西了?”
真擎老眼一睜,強裝鎮定,來到敖玨面前擺起了官威:
“敖侍郎,本官和同僚們順手點了一張廢紙,這不違規吧?”
本屆恩科自從刑部介入之后,所有的卷子和手續,都需要經由刑部核驗,包括考生的卷子,在糊名和謄抄之時,都需要刑部的官員在場。
這是呂滄三令五申的事情。
“我們尚書大人有令,每一名考生的卷子,都需要交由刑部和禮部共同監押,待到閱卷之時,方能開啟。方才刑部的官差來報,說戊字號考生董荃的卷子,被監考官拿走了?可有此事?”
敖玨目光掃向那名噤若寒蟬的禮部監考官,他立刻低下腦袋。
真擎覺得卷子既然已經燒了,董荃也下了大獄,此事就先不起風浪,心跳也沒那么顛簸了。
他笑道:“是拿走了一張卷子,此狂生口出逆,大逆不道,已經交由順天府候審。”
真擎燒了卷子,羈押董荃,一方面是袒護太子,而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擔這個責任。
只要不是在春闈考場里放出去的,那就不關他的事。
即便敖玨去順天府提審董荃,董荃說破了天,也跟他沒有絲毫關聯了。
敖玨看著胸有成竹的真擎,冷笑道:
“大人,看來禮部的監考官,做事是顧頭不顧尾啊!”
“你…你什么意思?”
真擎和那名監考官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