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瀾那個人畜無害的表情,何碧蓮整顆心臟直接梗死。
她可是聽說過陸瀾的大名的。
九歲就橫霸街市,上街買東西無論多少錢,直接拿,不喜歡的直接摔碎。
十六歲氣死了自己的授業恩師。
之后還將京城四大書院之首的藏起書院山長許仕霖給打得鼻青臉腫。
被逐出書院之后,開始縱情聲色,流連花叢,這盛京城的秦樓楚館,都被這混蛋逛了遍。
要說只逛青樓還算是輕的,偏偏最喜歡斗狠爭氣,跟那些個公子哥們動不動就打起來,進順天府的大牢就跟回家吃飯一樣。
聽她爹何崇山說,陸瀾在順天府有一本單開的案卷。
她預感下一秒,陸瀾會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動粗。
“世子爺,晉源他還是一個孩子,求您了,莫要生他的氣啊!”
何碧蓮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可憐。
在柳家明明是少爺,雖不是嫡長子,可也是嫡次子啊,卻被無情拋棄。
回到何家之后,明面上家里人都不嫌棄他,可是總有孩子暗地里罵他是沒爹沒人要的野種。
好不容易到了顧家,又遭了這一難。
陸瀾的舉動卻一反常態,他輕輕蹲下來,撫摸著顧晉源的腦袋,笑瞇瞇的說道:
“原來是二少爺啊,失敬失敬!”
顧晉源在柳家跟何家都被人輕視,此刻有人叫他少爺,他的虛榮心一下子爆炸。
他仰起胖乎乎的小腦瓜子,得意道:
“你也知道我是少爺?我可是顧家的嫡子,你為何敢欺負我娘親?”
陸瀾沒回答這個問題,從袖袋里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在手上揚了兩下:
“知道這是什么嗎?”
顧晉源瞪大眼珠子:“你當我傻,這是五百兩銀票。干嘛?你要給我?”
“給你也可以,只不過得看看你有沒有膽量。”
“我當然有膽量,我可是少爺,是嫡子。你說吧,要我干什么?”
陸瀾指著后院:“后院里養了一頭小動物,你敢不敢去喘它一腳?”
顧晉源憨憨笑道:
“這有什么不敢的,我在柳家踹死過兩只貓,還踹死過一只孔雀,別說一腳了,我直接踹死。”
陸瀾點點頭,把這五百兩交給小廝咸魚:
“少爺,你跟著他,去后院,把籠子里那只東西給踹一腳,這五百兩就是你的。”
顧晉源整個人躍躍欲試,還有這種好事?
以前在柳家踹死小動物,都會被祖母臭罵一頓,罵他是災星廢物,現在居然能有銀子拿,還是五百兩那么多?
果然,當了嫡少爺就是不一樣。
陸瀾給咸魚使了個眼色。
咸魚很快領悟了。
“少爺,咱們走吧!”咸魚牽著胖乎乎的小圓球準備離開。
何碧蓮聽不清陸瀾跟顧晉源在說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她哭喊著:“晉源,不能去啊!你要去哪里?”
顧晉源哈哈笑道:“娘親,你別怕,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嘴里嘟囔著:“嘿嘿,五百兩,五百兩,我要是把這銀子賺到手,娘親肯定會夸我的,嘻嘻!”
去除了障礙之后,陸瀾冷眼看向何碧蓮。
“把她丟進水刑房。”
“是!”
劉豹帶人架著何碧蓮進入水刑房。
陸瀾在場親自監視。
顧家的人沒人想去阻攔,恨不得那個毒婦死了才好。
而顧志敬則是不敢得罪陸瀾,在水刑房外頭急得團團轉。
“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水刑房內,何碧蓮整個人嚇得三魂紛飛,七魄逃離。
嘴里癡癡呆呆的念叨著:
“世子爺,饒命啊,民婦錯了,民婦再也不敢了!”
陸瀾跟前擺著一只燒紅的碳爐,里面正在給一根烙鐵加熱,烙鐵很快燒得通紅。
“這人啊,痛不在自己身上,永遠不會刻骨銘心的。何碧蓮,看著給別人刑罰,很享受吧?”
何碧蓮嚇得渾身止不住的抽搐。
“民婦錯了!民婦錯了!求世子爺饒了民婦一條賤命…”
陸瀾沒搭理她。
此事劉豹等人已經完畢,何碧蓮四肢被結結實實捆在貼加官的椅子上。
“世子爺,此惡婦已經綁好了。”
陸瀾表情陰森,像極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從碳爐子里面拿出燒紅的鐵烙,如同惡鬼一般走向何碧蓮。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何碧蓮五官驚恐扭曲,想躲都躲不掉。
“讓你嘗嘗被人用刑的滋味。”
“啊……”
水刑房內的嘶吼聲響徹整個顧家。
除了顧志敬之外,其余的人都有種解脫。
被陸世子這一頓修理,何碧蓮這個惡婦從今往后都不敢在顧家造次了!
“世子爺,她昏過去了。”
陸瀾可不會同情她:“給她潑冷水,澆醒之后,貼加官。”
“是!”
劉豹提起一桶水,直接潑到她臉上,正是此前煮開用來給顧震勛貼加官用的,現在已經冰涼涼的,在這種天氣之下一盆涼水潑下來,何碧蓮直接顫抖著蘇醒。
望著自己心口的鐵烙印,何碧蓮一下子痛哭了出來。
可還得等她喘氣片刻,劉豹已經拿著沾了水的黃油紙走過來。
“不要,我不要貼加官,我不要!”
劉豹遵令行事,一張濕紙覆在她臉上,整個水刑房內頓時安靜了,只有微弱的嗚嗚聲響。
黃油紙上鼻孔和嘴巴的位置輕輕突起,何碧蓮還能呼吸。
陸瀾負手而立,站在窗臺之前,沒有一絲憐憫。
“給她貼一百張,但別弄死她。”
“是!”
何碧蓮此刻內心已經被恐懼完全吞噬,普通人一般經受了三張紙,就會出現昏迷的跡象。
因為人在恐懼和緊張的時候,吸氣量會加劇,心理素質越差的人,越容易被折磨死。
貼了三張之后,何碧蓮已經動彈不得了,可是劉豹很快將黃油紙拿掉,等到何碧蓮大口呼吸,劉豹再次貼上新的濕紙。
如此反復,何碧蓮一連經歷了三十多輪次的貼加官。
就等于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了三十多次。
這種恐懼,可以把一個人徹底摧毀。
…
后院,在距離水刑房不遠的位置,咸魚帶著顧晉源來到一處馬房。
這里放著兩匹品種一般的馬匹,旁邊還有一個空屋子。
“什么呀,原來是本少爺踹馬,這有什么難的。”
在顧晉源幼小的認知里,馬是一種溫順的動物,是供人使喚的,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馬發怒的,所以一點也不可怕。
顧晉源抬頭看著咸魚手里的五百兩銀票:
“快把馬放出來吧,讓本少爺踹它。”
咸魚冷笑道:
“二少爺,可不是踹馬呀,是那間屋子里的東西。”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