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震斷了她的寶劍。
直接刺向了她的喉嚨。
不過,當長槍逼近的時候,長公主才意識到這是長槍的末端,而非槍尖。
如果是槍尖的話,她此刻已經殞命。
“你敢對本宮不敬?”
紅葉冷聲道:“如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
長公主覺得面子掃地,還想要跟她再戰。
不過太子墨溟上前將她攔下:
“皇妹,先別急,讓她說!”
太子做事向來不按尋常路走,越是鬧騰的局面,越是能讓他興奮。
四皇子眸色警惕。
這個紅葉,之前在城西碼頭鬧過事兒,還將白虎工會攪得天翻地覆。
難不成,他今日要說的事情,跟白虎工會有關系?
若是如此,麻煩可就大了。
四皇子連忙給長公主使眼色。
今日她是壽星公,所有人都會給她面子的。
長公主很快接到四哥的指示,上前說道:“皇兄,不必跟這個女賊攏15痰饕歡佑志矗襠薄!
“皇妹,已經死了四名侍衛了,他們既然闖到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倒不如讓她們說完,之后再做定奪不遲。”
在場的王公子弟,大多數都是跟長公主一個心思。
根本不需要聽她們說什么,直接除掉干凈利落。
很符合他們平日里的行事方式。
但是既然太子殿下發話了,他們也不敢有怨。
“是,那就聽皇兄的。”
長公主上前對紅葉囂張道:
“若不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今日,定叫御林軍將你們挫骨揚灰。現在給你們說話的機會,說吧!”
紅葉轉身,將那名孱弱的癱瘓女子稍稍推前一些。
女子說道:
“民婦呂氏,是這座聚賢樓原先的掌柜,萬程憂的發妻。”
哦!
在場的賓客之中,掀起了一陣驚呼聲。
早就聽聞那個萬程憂,對自己的發妻用情至深,她久病纏身,萬掌柜對她不離不棄不說,還每日洗手作羹湯,照顧她的身子。
之前變賣家產,賣到這座生意興隆的聚賢樓,也是為了籌集醫藥資費,去東月國求得醫仙治療。
“不是聽說她跟著萬掌柜去了東月國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不知道。對啊,萬掌柜怎么不在,還是一個暗渠殺手推著她來的。”
眾人在得知她是呂氏之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只是因為,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萬程憂已經死了。
順天府的邢捕頭,為了后面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于是將萬程憂的死訊給嚴密封鎖了。之后顧星晚又跟給邢捕頭傳信,要見一見呂氏。
呂氏原本不想趟這個渾水。
她已經是廢人了,可是她并不想死。
但如果出來做證,無疑是會得罪太子和長公主的。
得罪皇室中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只不過,顧星晚戳中了她的痛處。
呂氏這么多年,其實是被萬程憂給囚禁在萬家之中的,身邊安排的丫鬟和嬤嬤,都是萬程憂的狗腿子。
這些年,萬程憂就是她的噩夢,她完全沒有自由可。
她的委屈,比任何人都深重。
顧星晚說,可以給她一個訴苦的機會,并且還能夠保護她的安危。
如此,呂氏才答應,將那段丑事,大白于天下。
呂氏將自己當年的青梅竹馬,被萬程憂殺害,并且霸占了身子開始說起,在場的王公子弟,聽得那叫一個起勁。
原來萬程憂已經死了。
而且他并非如外界傳聞的那么用情至深。
還時常苛待呂氏。
呂氏不過是他博得美名的一個工具罷了。
但這些公子和貴女們,此刻和平日里聽評書沒什么區別,只覺得故事離奇好玩,并沒有共情的心思。
因為,站在云端的人,永遠不會體會得到人間疾苦。
長公主急眼怒斥:
“好一個不要臉的賤婦,誰要聽你的這些破事。本宮只想知道,你說的事情,跟今日的生辰宴有何關聯?”
她對于一個賤民的過往,一點興致都沒有,哪怕這個件事情,本身就存在諸多冤屈和疑點。
呂氏擦了擦眼淚,說道:
“當然有關系。因為,我知道了萬程憂的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跟聚賢樓有關系,也就跟長公主您的生辰宴有關系。”
“那你倒是說啊!”
長公主急性子,根本耐不住她哭哭啼啼的。
呂氏剩一口氣,說道:
“有一回,他醉醺醺的回家,無意中吐露出一個讓我死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平復了好一陣子,才接著說道:
“問題就出在,百仙燴菜這道菜色。”
眾人紛紛看向桌子上的百仙燴菜。
而躲在暗處的大廚姜新貴,突然瞳孔震顫。
難道,這一切都將要大白于天下了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