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荃現在能倚仗的,也只有面前的二人。
任必欽說道:“董兄,其實今日你接觸了陸世子之后,是否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董荃聞,看向陸瀾。
以前在藏器書院,陸瀾是那種帶頭鬧事,目無遵紀的紈绔。
學院里但凡是有心向學的學子,人人都恨不得此人早點滾蛋。
后面因為毆打書院山長,被禮部褫奪了學籍,不得考科舉。
學子們紛紛拍手稱快。
今日的陸瀾,行事有章法,懂人心,知分寸。
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當然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變化,只能說,他曾經一直在藏拙。
“君子藏器于胸,待時而動。陸兄真乃大丈夫也!”
董荃也為自己曾經輕視陸瀾,感到羞愧。
任必欽也不吝夸贊:“董兄所知道的陸世子,還只是冰山一隅,這段時間在陸家,有幸和陸兄論詩作對,當真是滿腹經綸,博古通今。”
陸瀾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二位兄臺,在下可不喜歡被男子這么夸贊,你們這一人一頂高帽子給我戴上,我害怕。”
“哈哈哈哈!”
陸家后院,烏漆嘛黑的,卻傳出爽朗的笑聲。
笑過之后,董荃心里還是害怕。
四皇子權勢滔天,即便他現在想退出,也為時已晚了。
陸瀾看出他的顧慮,連忙說道:
“董兄,要不你也像任兄一樣,到我府上小住一段時日?”
譽國公府家大業大,別說再收容一對父子,就是百八十人也不在話下。
“這…”
董荃倒是想啊,譽國公府權勢滔天,宮里還有黛貴妃坐鎮,這是唯一敢跟太后和皇后叫板的大人物。
有陸家庇佑,他們父子定然無礙。
只是,這豈不是給陸家惹麻煩了?
“陸兄…豈能因為在下一人之禍,讓太子和四殿下記恨你呀!”
陸瀾無所謂:“當初救任兄的時候,已經得罪他了。再得罪一次又何妨呢?更何況,他知道是我出手干涉,反而不敢隨便聲張。”
畢竟陸瀾已經給四皇子上過一課了,為此還逼迫他在花船上殺了十幾個富商的子弟。
他可不敢再來招惹陸瀾。
面對盛情款款,董荃也無以為報。
“陸兄,任兄,今后若是有什么用得著在下之處,只管開口便是!”
陸瀾也欣然點頭。
董荃之才,上一世既然能夠幫梅湘寒替考成狀元,拋開殿試的其它因素不談,最起碼做文章這一塊,他是極為出眾的。
“董兄,你且先回去,速速將你養父接到陸家來。在下明日就請孫神醫到府上,為他治病。”
董荃聞,感激涕零。
當即就跪下。
“多謝陸兄!”
“誒!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
隨后董荃便回到家中,找了一輛馬車,帶著養父連夜搬進了譽國公府。
…
三日后。
梅湘寒帶著六萬兩銀票來到四皇子的府邸。
他依舊是被郭淳帶到了湖心亭的位置。
四皇子白天都在亭中垂釣。
“湘寒見過殿下!”
四皇子轉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湘寒,這是湊夠銀子了?”
梅湘寒從懷中取出整整六萬兩銀票,擺在石桌上。
“請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