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兩銀子?這么多。”
梅湘寒羞愧的低下腦袋。
他不但沒有才華,還沒錢。
三萬兩別說是現在的梅家,即便是大婚之前,鼎盛時期的梅家也拿不出來那么多錢。
四皇子嘴角一扯:“三萬兩是小王答應給他們的報酬。從小王這兒過一手,得花六萬兩銀子。”
“六…六萬兩?”
梅湘寒感覺天都塌了。
四皇子吸一口血也太狠了。
“湘寒,有難處?”
四皇子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梅湘寒,該不會是希望自己無償幫助他吧?
想什么呢?
真是讓人無語,梅尚書那么八面玲瓏的人,怎么生出這么個頭腦不靈光的憨貨。
梅湘寒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握緊拳頭。
只能回去跟簡傲珠商量了。
她大婚的時候拿了那么多嫁妝,還有太后賞賜的寶物。
六萬兩應該不成問題的。
“殿下放心,在下一定盡快籌措銀子。”
四皇子略微點頭:“好,現在距離春闈大考不遠了,小王手里這二十三名才子,可都是搶手貨,現在暗中與小王取得聯系的達官顯貴,可是大有人在啊!”
盛京城里藏龍臥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四皇子雖出身皇家,可他骨子里卻是個商人。
作為太子陣營的智囊,同時也是錢袋子。
太子這些年籠絡了規模龐大的權臣隊伍,大部分都是花的四皇子的錢。
他可不僅僅是搞一點木炭買賣,只要是賺錢的路子,沒有他不沾手的。
梅湘寒拱手道:
“在下明白!”
梅湘寒從四皇子府邸回去之后,在路上一直備受煎熬。
憋了半天,他終于敲了敲車廂門板。
“春喜,回梅家。”
“啊?少爺,現在回梅家?少夫人說,讓您到年底才回去,安心在書院苦讀。”
梅湘寒心情煩躁,用力踹了一下門板。
“你個狗奴才,讓你回去你聾了?”
“是是是!”
春喜一臉的委屈。
少爺最近怎么喜怒無常的?
他拖拽一下韁繩,換了一條路,方向不是藏器書院,而是梅家。
回到梅家之后,梅湘寒直奔微雨草堂。
剛好碰見守夜的紅雀。
“少爺!”
她聲音低沉微弱,眼眶突然就紅紅的,一副嬌軟可憐的模樣。
梅湘寒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安慰她。
可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了。
他嘆了口氣,朝著簡傲珠的房間快步走去。
“少…”
紅雀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她委屈的低下頭。
少爺也不疼她了。
少夫人明明說要幫她抬妾的,可現在也沒個說法。
敢情自己賠上了身子,最后啥也沒得到。
梅湘寒輕輕悄悄的推開房門。
最近一段時間暗衛暫時沒有大動作,簡傲珠得以清閑在家。
“誰呀!”
簡傲珠武功高強,她耳根子敏銳過人,已經從腳步聲中判斷出來人是梅湘寒。
“娘子,是我!”
梅湘寒快速湊到床邊,單膝跪地。
“你怎么回來了?”簡傲珠翻了個白眼,慵懶的起身。
梅湘寒見她態度冷淡,笑容也僵住了。
“娘子,我知道私自離開書院會讓你生氣,但是這一次,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的。”
簡傲珠一聽到這些,以為是關于海棠或者紅雀的。
“怎么,沒有女人在身邊,你讀書都讀不了嗎?”
梅湘寒急得跳腳:“不是,娘子你誤會了。”
“那你找我何事?”
“娘子,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我們夫妻一體,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你知道。”
簡傲珠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
“娘子,我的解元之名,其實并非自己考的。而是我爹暗中運作,在鄉試里頭舞弊才讓我中了解元。”
簡傲珠聽了這話,瞳孔瞬間擴大。
“你說什么?”
她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梅湘寒。
“就是你聽到的這樣。我的才華,根本不足以成為解元。”
“所以,你也不可能中狀元是嗎?”簡傲珠內心一股惡心泛起,像是生吞了一口蛆,令她作嘔。
她看中梅湘寒,無非是圖他的錦繡未來呀!
如果他無法中狀元,還嫁他做什么?
簡傲珠心中,只有對強者的渴望。
她的另一半必須是人中龍鳳,必須萬中無一。
要么是沙場上馳騁縱橫的大將軍,要么是才冠天下,登臨朝閣的侯相。
“梅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邊走邊退,目光死死的盯著梅湘寒。
“哎呀!”梅湘寒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娘子,你還沒明白嗎?這個解元是不是我自己考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解元。你明白嗎?”
他上前抓著簡傲珠的雙臂,將她從信念崩塌之中拉扯回來。
“狀元也一樣,即便我沒有那個能力,但我照樣可以成為狀元,你相信我。”
簡傲珠抬眸望著自信滿滿的梅湘寒。
她突然響起之前杏花樓的大案。
“你想找人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