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見過雁王殿下。”
“免禮。”
“謝殿下!”
墨淵注意到呂滄很緊張,再看桌面上的一盒酥餅,也就是街邊十文錢一盒的地攤貨。
呂滄看到墨淵在注視那盒酥餅,臉臊得不行,趕緊把酥餅藏起來。
“呃…殿下,這是下官自己吃的,不是送禮的。”
墨淵嘿嘿笑了兩聲。
這家伙還真是個實心眼。
“呂大人,不就一盒酥餅嘛,你就是送十盒八盒,也不打緊啊!”墨淵指著那里,“除非你這里頭,不是酥餅,而是…”
“不不不,確實是酥餅。殿下請看!”
呂滄慌張的拆開牛皮紙盒,一盒賣相普通的酥餅呈現在眾人面前。
墨淵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里。
“你呀,我終于知道為何在朝中沒有朋友了。太實在了。”
呂滄尷尬的笑了笑。
就當是夸他吧!
墨淵隨即介紹任必欽給呂滄認識。
“本王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刻舟書院的舉子,任必欽…這位是刑部代理尚書呂滄呂大人。”
呂滄和任必欽互相問好。
“見過呂大人。”
“任公子。”
呂滄不認識任必欽,不過能跟在雁王殿下身邊,想必是才能極為出眾。
他突然轉頭,看到了一個出水芙蓉一般的嬌甜少女,水眸清澈,極為抓人。
他心頭撲通撲通直跳。
“這位是…”
任必欽介紹道:“這是舍妹,任夢晨。”
任夢晨上前嬌羞行禮,她年方十六,加上性子靦腆,聲音比蚊子還細。
“民女見過呂大人。”
“哦,不必多禮!”
呂滄說完就轉過臉去,不敢在那漂亮的臉蛋上多停留一瞬。
墨淵突然想起來,問道:
“聽說呂大人尚未婚配?”
呂滄搖頭苦笑:“殿下見笑了,下官年近四十,卻還沒有成家。”
“誒,這有什么可取笑的,大丈夫先建功立業,再娶妻成家,未嘗不可。”
墨淵又看向任夢晨,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一樣盯著小姑娘,問道:
“夢晨,本王可是答應你,要給你找個好人家的。你覺得,呂大人如何?”
任夢晨臉色一僵,她看著墨淵,表情極為失落。
很快她就低下頭,不說話。
任必欽心頭一窒。
難道夢晨她…
而呂滄也是尷尬得腳趾摳地。
他這么大年紀了,怎么能配得上這個小姑娘,趕緊上去解圍。
“殿下,下官尚無娶妻的念頭。”
“哦?是嗎?”
墨淵摸摸下巴,瀟灑的甩頭:“既然你們二人都無意,那算了!”
呂滄松了口氣。
他看向任夢晨,小丫頭都快掉眼淚了,明顯是不喜歡他。
他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
原以為墨淵是個直腸子,沒想到夏侯霸更是榆木腦袋。
他對任夢晨問道:
“任姑娘,你兄長已經答應春闈之后,跟隨我家殿下去雁州,那你一個人留在盛京孤苦無依的,誰照顧你呀?”
任夢晨的大眼眸子刮了一下夏侯霸。
心說你們就不能帶我一塊去雁州嗎?非得把我留下啊?
“我…我也去雁州。”
“那可不行,雁州是苦寒之地,赤地百里,民生凋敝。雖然這三年是改觀了許多,可我們殿下在雁州也是跟士兵同吃同住,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哪里能吃得了這種苦頭。”
任夢晨氣得揪著衣袖:
“不要你管!”
“哦!”
夏侯霸見她生氣了,撓著頭發走到旁邊去。
任必欽始終沒有表態。
他其實也矛盾。
把妹妹留在盛京,確實沒人照顧,他那個沒良心的叔叔和嬸嬸,肯定會把妹妹賣給孫大官人那個糟老頭子。
可跟著去雁州,只怕會更苦。
他已經做好了在雁州勵精圖治的準備,可妹妹該怎么辦?
只見正堂外,陸瀾帶著顧星晚雙雙入內。
“喲,今兒個可真是熱鬧。”
互相引見過后,呂滄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
“世子爺,少夫人,今日前來,是想告知一件事。”
呂滄說完之后,卻是看向顧星晚。
陸瀾和顧星晚雙雙疑惑。
“莫非,是跟我家娘子有關?”
“不錯,能否借一步說話?”
茲事體大,呂滄只能對陸瀾說。
陸瀾看向眾人,隨后跟隨呂滄來到院子角落。
“呂大人請講。”
“本官在慶國公府被滅門之前,已經重新梳理了一下薛昭被殺一案的卷宗,抓來了幾名薛昭的小廝。據那幾名小廝供述,薛昭一直在暗中調查少夫人。而且小廝還說,薛昭時常幫助太子找女人,無論是身家清白的黃花閨女,還是有夫之婦,只要是太子看中的,薛昭都會用盡手段弄來。為此,還弄得十幾個家庭,家破人亡。”
陸瀾聽后,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的意思是…太子已經盯上我家娘子了?”
呂滄皺著眉頭:“這正是本官最擔心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