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御史官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這老東西,什么會大義滅親?
墨煊禹聽了之后皺眉:
“你之前不是鐵口錚錚的說,是陸瀾指使一線天殺人嗎?”
薛世藩又道:
“老臣也是被豬油蒙心,錯信奸佞小人,才會誤會陸瀾。”
百官再次議論起來。
柳莫殘問道:
“敢問慶國公,那個小人指的是誰?”
薛世藩轉身指向文臣陣營,怒喝道:
“正是刑部代理尚書,譚文靖。”
哇!
百官表情精彩,目光集體轉向譚文靖。
“果然是他!”
“我早就說過,這人有問題,我說得準不準?”
“還用得著你說?是個人都知道,譚文靖要是手段不卑鄙,仕途能如此暢通無阻?”
不過也有人疑惑,譚文靖不是薛家扶持起來的嘛?怎么突然就被舍棄了?
百官議論紛紛。
譚文靖則是鎮定得超乎想象。
他沒有哭天喊地的哀嚎,也沒有任何反駁的趨勢,就那么靜靜站著。
而在場有個人,比譚文靖更慌。
就是工部尚書梅松濤。
他嚇得不停用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之前就是他力排眾議,力薦譚文靖做刑部的代理尚書,陛下剛定下半年的考核期,沒想到尚書的位置屁股還沒焐熱呢,就塌房了。
“譚文靖,你有何話要說?”
譚文靖出列,行五體投地大禮,朗聲道:
“陛下,確實是微臣指證陸瀾圖謀殺害慶國公世子薛昭的。”
薛世藩低著頭,嘴角輕微上揚。
好啊,好得很!
女兒說得沒錯,譚文靖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什么時候要頂罪背鍋。
等陸瀾放出來之后,就把譚文靖給處理了,全家都殺了。
薛家順利度過難關。
不過他高興還沒到片刻,譚文靖話鋒一轉:
“不過,微臣出身卑賤,僅僅是一個三品侍郎,豈敢攀咬譽國公世子?微臣十七歲就高中探花,在朝中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斷然不敢公然針對陸氏一門。”
墨煊禹和百官都覺得極為在理。
譽國公一門三侯,榮耀無雙,宮里還有貴妃坐鎮。
在南楚,可以說除了皇家,就屬陸家的權勢最大。
譚文靖一個寒門子弟,哪里敢亂來?
不難想象,有人在背后指使。
“譚文靖,你瘋了!”薛世藩瞪眼如牛的看著他。
譚文靖冷聲道:
“回慶國公,下官清醒得很!”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那日你在濟世堂看到了逆子薛昭被殺的全過程,又因為跟陸瀾有過節,所以就造謠污蔑陸瀾。你找到老夫,說親眼目睹陸瀾指使一線天殺人。結果老夫調查之后并非如此。是你,你個小人為禍。”
薛世藩已經急得跪著都不踏實了,恨不得上去堵著譚文靖的嘴。
譚文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舉起道:
“陛下,微臣有一封密信,是慶國公給微臣寫的,上面將如何栽贓陷害陸瀾的計劃盡書其中,并且答應事成之后,保舉微臣坐上刑部尚書之位。此信件乃是慶國公親手所寫。”
轟!
薛世藩打死都沒想到,譚文靖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突然背刺!
張保下來將信件拿上去,墨煊禹打開一看,薛世藩的字跡他認得,不過還是要確定一下。
“龍圖閣大學士,曹參,上前驗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