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子指著湖邊的一排白玉石做的扶欄。
“那個殺人的瓷器,是北渝國三年前作為國禮贈送給南楚的,陛下疼愛妃嬪,所以各宮都分了幾件上好的瓷器。那件棲霞晚風傾國香櫞盤,就是其中之一。”小鼎子喘著氣,“嘉妃娘娘讓我們打碎了找機會丟到宮外去,我們尋思那是無價之寶,所以就私藏了。”
御刀衛頭領很快帶人去扶欄搜。
果然是找出一件用粗布包裹的瓷器。
上面的血跡還沒擦拭干凈。
興許是二人太過于匆忙。
陸南瑾又追問道:“可知道嘉妃為何要殺鵲鷂?”
這事兒倒是把二人給難住了。
小豆子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嘉妃娘娘在常青宮時常打罵宮女和太監,這已經…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了。”
這事兒倒是讓陸南瑾和嚴時月頗為驚嘆。
嘉妃平日里可是以溫婉著稱。
沒想到私底下毒辣至此。
這時候陸南瑾沖著御刀衛身后的一個人喊道:
“呂侍郎,你可都聽清楚了?”
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正三品官服的男子,一身謙和剛正之氣。
正是刑部右侍郎,呂滄。
“回貴妃娘娘,下官已經將二人的證詞,悉數記錄在案。”
“好,這件證物,你一并帶回刑部。本宮相信你定能不畏強權,秉公執法。”
呂滄不蠢,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白送的大功。
如今是刑部無主時期,譚文靖也未必能坐穩那個位置。
他也并非完全沒機會。
盡管他不在乎刑部尚書的位置,可他知道譚文靖的為人。一旦讓這種奸佞小人掌權,將是南楚的災難。
他趕緊跪地叩頭:
“下官謝貴妃娘娘信任,必定一查到底,然后秉呈天聽,讓陛下定奪。”
陸南瑾滿眼的欣慰。
呂滄雖然不是陸家和嚴家提拔起來的,可也不是太子陣營的人。
此人一身傲骨,才學出眾。
就因為過于剛正不阿,四十歲了還被一個初出茅廬的譚文靖強壓一頭。
在許多人心中,他才是刑部尚書的最佳人選。
陸南瑾白白將這份功勞送給呂滄,其實也有替兒子墨淵拉攏人才的意思。
哪怕呂滄不愿意站隊,可這份恩情,他一定會記住的。
“呂侍郎,人和證物你一并帶走吧!”
“是!貴妃娘娘,譙國夫人,下官告退!”
呂滄離去之后,嚴時月想了想,走過來小聲道:
“此事動靜頗大,瞞不住的。嘉妃不會坐以待斃。仁壽宮和坤寧宮那邊,想必會出手啊!”
陸南瑾點點頭,不過她倒是不擔心。
“來吧,讓她們來。此事關乎皇室的名聲,太后和皇后如果敢來鬧,我必然讓她們名譽掃地。”
“嗯!”
…
嘉妃來到皇宮門口附近,此地藏有一輛馬車在等候。
邱嬤嬤已經急得火燒屁股。
眼看天都要亮了,主子怎么還不回來?
好在這時嘉妃身影出現,她才急忙準備行裝。
“主子,沒出什么意外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