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覺得有點怕。
帕太子會弄死他們。
可眼下沒有比哀求墨淵更好的法子了。
他和嘉妃的奸情但凡透露出去一點風聲,譚家和薛家上下,雞犬不留,誅滅九族。
墨煊禹可不是軟弱的君王,他是帶兵打過無數大仗的,是一位鐵血君王,哪里能容忍自己的愛妃和臣子有染。
靜!
醒獅樓里安靜得可怕。
靜得能聽見嘉妃和譚文靖的呼吸聲。
奸夫**眼巴巴盯著的墨淵。
墨淵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他可不會蠢到任由嘉妃擺布。
陸瀾說了,嘉妃肯定會提出條件。
可條件怎么開,得有他們這邊說了算。
“你現在的處境,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么。你先把陸瀾給放了。”
“本宮現在身邊又沒人,怎么放他?再說他人在六扇門,柳總捕那個人是油鹽不進的,本宮的話他能聽嗎?總得給本宮一些時間吧!”
嘉妃想先拖著。
可墨淵要速戰速決。
“明日朝會,讓慶國公撤案。真兇就是四海戲班的戲子,一線天。與陸瀾和他妹妹小九紅無關。”
嘉妃和譚文靖腦子里打著算盤。
很快譚文靖就亂了:
“那…那下官豈不是污蔑陸世子了?”
墨淵的劍尖抵著譚文靖的鼻子,譚文靖不停往后退縮。
“沒錯,明日早朝,慶國公會說,你和陸瀾有私怨,伺機報復。”
譚文靖抬頭看向墨淵,又看向嘉妃。
他明白了。
合著,最終是想讓他來背鍋啊?
嘉妃不說話,那就是默許這么做了。
墨淵知道他不情愿,又說道:
“當然你還有一條路,不用背鍋。我會將你們的奸情公之于眾,到時候譚家上下三十一口人,還有三條狗,全都別想活。”
譚文靖痛哭流涕,他雙手合十,哀求著:
“雁王殿下,下官真的不容易啊,下官出身微寒,十七歲就中了探花,入朝為官十一載,好不容易做到刑部的代理尚書之位,如果承認污蔑陸世子,那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閉嘴!”
嘉妃甩一甩袖子,怒罵這個沒骨頭的軟貨:
“當初在太后面前怎么說的?甘愿豁出命去指證陸瀾。現在讓你背鍋就不樂意了?你別忘了,你的作用,就是在關鍵時候替我們薛家擋刀的。真以為本宮單純就看上你這身皮囊了?”
譚文靖趴在地上,目光中的冷厲一閃而過,雙手緊緊握拳。
他為薛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到頭來,卻落得一個一無所有的局面?
而薛家則什么事都沒有?
墨淵看出譚文靖的憋屈。
轉而對嘉妃說道:
“嘉妃娘娘,那咱們就說定了,明日朝會,替陸瀾平反昭雪。慶國公那邊,就有勞你去溝通了。”
嘉妃心里松了口氣。
這么大的事情,用一個陸瀾的命來換,也算值了。
“那本宮可以走了嗎?”
墨淵讓出一個身位,夏侯霸拱手說道:
“娘娘,您孤身出宮,也不帶一個侍衛,當真是膽子夠大的。今夜形勢危急,末將愿意護送您秘密前往慶國公府。”
嘉妃一甩袖子:“哼!”
嘉妃和夏侯霸離去之后,只剩下一身清涼的譚文靖。
冷風吹得他渾身雞皮疙瘩。
墨淵走到床榻前,用劍將被子挑給他。
“謝…謝殿下!呼!”
譚文靖冷得嘴唇發紫。
“譚侍郎,不,應該叫譚尚書才對。”
“不不不,下官只是代理尚書,作不得數的。”
墨淵緩緩走到他身后,輕輕按著他的肩膀。
“剛才嘉妃娘娘的態度,真是讓人心寒啊!”
譚文靖一想起嘉妃剛才說話的語氣,就雙目冒火。
可他只敢忍氣吞聲。
“若是明日,你當著我父皇的面,替薛家背下這口黑鍋,除了前途盡毀之外,以本王對太子和薛家的了解,你斷然是活不了的。”
譚文靖瞳孔一顫。
那是肯定的。
且不說他知道慶國公和太子之間結黨營私的事情。
光是他和嘉妃多年的奸情,就不會有人讓他活著。
“求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
譚文靖重重磕著腦袋。
墨淵蹲下來,淡淡說道:
“那就得看你,明日朝會能否給本王帶來驚喜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