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竟敢直呼山主大名!”
趙隨風厲聲大喝,看向了人群隊伍中最靠前的那個年輕人。
此人,年紀大概十八歲,長發,長相英俊,劍眉星目。
他手持折扇,蕭灑恣意,眼神中總是帶有一絲玩世不恭的輕松色彩。
不過此刻,他眼神中只有震驚的色彩。
他想不明白。
當年和自己一起參加鎮魔使選拔的張靈山,怎么突然搖身一變,就如此威猛霸氣了呢。
就連他們趙家老祖趙問天,都要在張靈山面前低聲下氣。
這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誰,你說誰?”一人驚異問道。
“張靈山?靈山山主張靈山?”
“快閉嘴,豈能直呼靈山山主大名。你也想被趙隨風拍死嗎?”
眾人立刻噤聲,不敢再議論。
但是看向張靈山的眼神,明顯變了。
人的名,樹的影。
靈山山主此人,戰績顯赫,不但發出了驚世之道,還撐住了八大上古宗門的聯手絞殺。
就沖這一點,他們天州趙家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至于張靈山之后的其他戰績,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因為他們的檔次太低,完全沒有資格知道隱世門派之上發生的事情。
他們的目光,甚至都穿不過天州,只能在天州這個一畝三分地里晃悠。
所以。
當知道眼前這人可能就是靈山山主的時候,每個人都驚惶到了極點,再也不敢在心里腹誹人家靈山山主和趙隨風膽大包天了。
別說趙隨風殺了一個趙家地位并不高的女人,哪怕就是他將趙家老祖趙問天拍死,都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這趙隨風居然攀上了靈山山主,真是祖墳里冒青煙了。’
有人心頭忍不住艷羨。
相比于他們趙家,人家靈山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別說祖墳冒青煙了。
如果說炸了祖墳就能讓他們加入靈山,在場所有人中至少有一半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居然還有人能認識我,看來你們趙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孤陋寡聞,倒省得我自我介紹了。”
張靈山只是看了那年輕人一眼,便淡淡說道。
那年輕人心頭更是苦澀。
對方,居然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自己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
“張靈山。”
年輕人突然上前一步,道:“還記得我嗎,咱們一起參加了鎮魔使選拔,我是趙獵風。當初和你一樣,都是五臟境圓滿。”
“哦,原來是你,難怪認識我。”
張靈山想起來了,不過并沒有在意,因為他和趙獵風不說。
當初鎮魔使選拔,和他交好的就那幾個人,都被他安排進入了靈山。
趙獵風沒有進入靈山,就說明他沒有資格,且其實力弱小,就更不值得在意了。
眼下張靈山接觸的,都是劍圣老祖、張家老祖、刀宗宗主這等人物。
你趙獵風什么檔次,也配和我拉關系?
所以。
張靈山面露恍然之后,便不再理會趙獵風,而是看向了趙家老祖趙問天,開門見山就道:“我聽趙隨風說,你們趙家修的是根府。告訴我打開根府的方法,我可以賜你們趙家一場機緣。”
原來是沖著打開根府而來。
眾人恍然。
他們趙家在九州大陸的名氣,便是趙問天打出來的,而趙問天一身實力的底氣,便是他打開了根府。
這不是什么秘密。
但一般人,能打開府藏的,都自有其門路。
打不開府藏的,就更不可能有膽子跑到他們趙家來問打開根府的方法。
唯有眼前這個張靈山,明明已經是府藏境強者,卻還要來他們趙家問根府秘密。
莫非。
他打開他們張家的心府還不夠,還想打開根府?
貪得無厭!
府藏能打開一個,已經是得天之幸,居然還想打開兩個。
眾所周知,大爆發就在眼前。
就算你張靈山真的天賦異稟可以打開兩個,眼下這時間段你也來不及提升了啊。
雖然眾人覺得張靈山突然造訪,乃是離譜之舉,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做毫無意義之事。
但是。
想歸想,誰敢說出來?
就聽趙問天道:“張山主,實不相瞞,不是我不想告訴您打開根府的方法,實在是這個方法,我也不知道。我們趙家人能打開根府,都是要經過天足門的選拔。而這些年來,我們趙家人無一人經過選拔,故而整個趙家,也就只有我這一個老朽打開了根府。”
趙問天好像不是在回答張靈山的問題,反而像是來找張靈山訴苦來了。
張靈山譏諷一笑:“你們趙家有趙隨風這樣的天才不用,反而受到迫害,當然沒有人能經過選拔了。少廢話,將天足門的位置給我。”
趙問天面露慚愧,連連點頭:“山主說的是,是我治家無能。我這就將天足門位置給山主,但是山主,您可不要說是我給您的位置。若是天足門計較下來,我們趙家只怕吃不了兜著走。”
“你盡管放心,看在趙隨風的面子上,你趙家不會滅的。天足門敢對你們出手,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張靈山淡淡說道。
趙問天吃了這個定心丸,心頭大喜,知道這是攀上大腿了,急忙拿出一枚玉簡,畢恭畢敬地遞了過去。
趙隨風拿過玉簡,送給張靈山。
“走。”
張靈山二話不說,氣勁一卷,帶著趙隨風就趕去了天足門。
而等他走后。
足足半晌過去。
籠罩在趙家上空的威壓仿佛才消失掉。
這時候。
趙家眾人終于有勇氣開口說話了。
“靈山山主說話不算數啊。”
一人忽然道:“說好了告訴他打開根府的方法,就賜給我們趙家機緣。方法給他了,機緣呢?”
“是啊,沒想到天下第一宗宗主也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眾人一一語,頗有不屑之意,仿佛他們貶低了張靈山幾句,自己便比張靈山還要高大了起來。
“閉嘴!”
趙問天大怒,厲聲大喝,冷冷的掃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