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那就請張山主多喝點。”
奚不凡招了招手,讓人繼續送來茶水。
如此。
半晌過去。
張靈山依舊只是悶頭喝茶,不說來意。
但奚不凡反而感覺愈發焦躁了。
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哪里有問題,但奚不凡直覺到眼前這張靈山不對勁。
“張山主!”
終于。
奚不凡忍不住了,喝道:“山主此番前來,有什么話就說話,一直喝茶算什么事?若是喜歡我們符宗的茶,我直接給你靈山送上十萬斤。”
“好啊。”
張靈山淡淡說道。
奚不凡喝道:“既如此,那就請張山主接好了。”
只見他右手一揮,一包茶葉便朝著張靈山狠狠飛來。
“不可對山主無禮。”
天鶴道長厲聲大喝,袖口噴出條條黃符,立刻將那一包茶葉阻在空中。
奚不凡微微一怔。
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天鶴道長,就是跑來充數的,修為弱小,年紀卻頗大,能跟著張靈山過來,肯定是因為他是張靈山家里的老奴。
卻沒料到,這家伙的符法水平居然還不錯。
自己這一手,不是精通符法的人,絕對無法輕易擋下。
而這個天鶴道長,僅僅只是送出一條條黃符,就把自己的茶包擋住了。
雖說他是以黃符數量取勝。
但能在他奚不凡手中以黃符數量取勝,這也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小凡兒,你干什么?”
吳成仙后知后覺,也不知道之前在想些什么,在天鶴道長出手后他才反應過來,道:“對山主無禮,這可是殺頭之罪,你不想活了?”
“哼。”
奚不凡冷哼一聲,道:“什么山主,明明是個泥捏的人,到現在也沒有絲毫反應。讓我看看眼前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放肆!”
天鶴道長大喝,猛地打開道袍,里面密密麻麻的黃符齊齊飛出,將張靈山牢牢護住。
一旁的吳成仙沒想到這就開戰了,啥情況啊。
他到現在也沒摸清楚張靈山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奚不凡都跳臉出招了,張靈山居然還穩坐泰山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這么相信天鶴道長的實力嗎。
可天鶴道長的水平,哪怕其符道天賦異稟,但因為本身修為太低,也絕不可能是奚不凡的對手。
這是要逼我吳成仙和奚不凡交手?
吳成仙雖然心頭不愿,但眼前這架式,張靈山穩坐泰山,無動于衷,那自己就不得不出手將張靈山護住。
于是。
吳成仙立刻右手當空一劃,道:“小凡兒,忘了你師父的教誨了嗎?你師父叫你尊師重道,你居然敢對本師叔祖動手,忤逆不孝啊!”
嘩。
奚不凡眼前立刻一變,就看到師父站在自己面前,對他耳提面命,痛斥他不尊師重道。
“師父……”
乍一看到師父的身影,奚不凡就忍不住要跪倒在地。
但是眨眼間,他就反應過來,厲聲喝道:“吳成仙,敬你一聲你是師叔祖,不敬你你就是我符宗的叛徒!竟敢幻化出我師尊的模樣蒙騙與我。對我師尊不敬,你該死!”
轟轟轟!
隨著奚不凡的怒吼響起,四面八方,無數的符文轟砸而來,將吳成仙幻化出的畫面瞬間砸成了粉碎。
吳成仙大吃一驚,道:“小凡兒,你來真的!這是誤會,我只是感懷過去,隨手畫了幅畫而已。你動用符文大陣,這是要和山主不死不休嗎?”
“什么山主,在哪里?”
奚不凡一聲冷喝。
吳成仙低頭一看,隨即面色大變,驚道:“天鶴道長,怎么回事,山主怎么不見了?”
天鶴道長淡淡道:“山主一直都沒有在這里。難道你不知道嗎?”
“什么!?”
吳成仙愕然。
天鶴道長居然一直都知道,就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山主果然還是更信任天鶴道長啊。
他幻化出一個假人,蒙蔽了奚不凡等符宗門人,也蒙蔽了我吳成仙,就是沒有蒙蔽天鶴道長。
難怪自己一直都覺得不對勁,原來之前那張靈山就是個純粹的假人。
可是,問題又來了。
就算是假人,也應該需要有寶物做基底,才能模擬出張靈山惟妙惟肖的樣子,才能蒙蔽他吳成仙和奚不凡。
但眼下這個假人消失之后,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
沒有寶物做基底,乃是渾然天成。
詭異。
太詭異了!
吳成仙心頭忍不住驚異:這手段,怎么感覺和我的幻化筆有些相似?
“天鶴道長,告訴我,你們山主去了哪里!”
奚不凡哪里有心思去管吳成仙怎么想,立刻落到天鶴道長面前,厲聲喝問道。
天鶴道長倒是干脆,也不拖延時間,就淡淡道:“還用問嗎。山主此番前來,自然就是沖著天符寶錄和陰陽符而來的。天符寶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陰陽符卻是一眼就可看到。”
“混蛋!”
奚不凡大罵一聲,立刻號令眾人,一起飛向了陰陽符的所在。
被拖延了這么久時間,天知道這張靈山對陰陽符已經做了什么。
真是個該死的家伙。
還好意思號稱天下第一宗宗主。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堂堂靈山山主,卻行偷雞摸狗之事,就不覺得丟臉嗎?
可惡!
奚不凡心頭直罵,好掩飾自己心頭的惶恐。
這張靈山,可以憑空制造出一個他們發現不了的假人就罷了。
他居然還可以隱匿在他們符宗里面,自由行動,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這究竟是什么手段?
若不是對符法極其精通,豈能擁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