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蛇正名,蛇先生。”
小和尚一邊說著,一邊將倉長真攙扶起來。
倉長真站穩身姿,沉聲道:“不用扶我,你帶路。”
“倉施主還是不要太勉強了。”
小和尚退開一步,然后雙手合十作揖,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后不再理會倉長真,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
倉長真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小小旃檀宗的小小和尚,居然就敢對自己不敬,他倉長真去哪個宗門,不是被宗主親自迎接?
眼下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個小和尚都敢對自己擺臉色,就因為有個什么狗屁蛇正名坐鎮嗎。
我倒要看看這個蛇正名究竟是什么人。
“倉老大!”
半路上,孔大圭迅步趕來,看到倉長真一臉蒼白的重傷模樣,立刻上前將他扶住,道:“聽說有人追殺您,是誰?”
倉長真哼道:“派你出來做事,你跑到這里享清福來了,你就是這么做事的?”
“倉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天尸門被剿滅之后,玉州現在沒有人敢暗中鬧事。而且我也派顏正罡他們出去做事了,并沒有什么大麻煩,也就不需要我親自動手。”
孔大圭賠著笑道:“所以我就沒事來這里喝喝茶,交幾個朋友。對了,倉老大你不知道,旃檀宗這些日子來了幾個好朋友,皆是一等一的強者。”
倉長真哼了一聲,沒有計較孔大圭擅離職守的問題,而是問道:“這些人都是什么人,為什么跑到旃檀宗來?”
孔大圭道:“這些人說他們都是張靈山的朋友,特來玉州幫張靈山做事。
“本來他們打算將張靈山家人都帶走,但是不巧,張靈山的弟弟張靈風正值關鍵突破,所以便留下了蛇正名蛇先生來護法。
“一同護法的還有蛇青嬋蛇姑娘。
“至于其他人,則都離開了,一來是因為人太多,旃檀宗呆不下。
“二來,他們說還有要事,得幫張靈山做事,不能耽擱。
“不過具體做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總之,他們都是張靈山的朋友,也就是咱們的朋友,都是信得過的。”
孔大圭連忙解釋道。
倉長真道:“這旃檀宗的陣法,便是蛇正名和蛇青嬋布置的?”
孔大圭搖頭道:“那倒不是,據說是一個叫卓煜的老者布置的陣法。我來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只見到了蛇先生和蛇姑娘,這些事情都是聽蛇先生告訴我的。”
一邊聊著。
孔大圭便將倉長真帶到了一座小山峰上,道:“這里便是蛇先生和蛇姑娘居住的地方。也是張靈山的弟弟張靈風閉關突破的地方。未免打擾到張靈風修煉,所以,咱們就不上去了。”
倉長真臉色微微一沉,心頭極其不爽。
自己堂堂玉州鎮魔司鎮撫使大人,居然要看一個小小張靈風的臉色,連上山都不能上山。
擱以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可是現在,自己的親信孔大圭居然認為這是正常的。
他倉長真又不是瘋子,不過是上去坐一坐,就會打擾到張靈風修煉?
簡直胡亂語!
很明顯,不讓自己上山,不是擔心打擾到張靈風修煉,而是認為張靈風身份尊貴,他倉長真不配上去,免得污濁了空氣,進而影響到了人家的修煉。
倉長真心頭暗罵。
孔大圭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藥,居然對一個小小張靈風都如此敬重。
無法理解!
雖然心頭不爽,但是倉長真心頭更多的這是疑惑。
他很想看看,這個蛇正名和蛇青嬋,究竟是何許人也。
若不是這兩人在這里護法,孔大圭萬萬不可能對小小張靈風都如此尊重。
“來了。”
孔大圭遙望山頭,然后對著那邊揮了揮手。
只見,一個一襲白衣文氣書生打扮的英俊中年從山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倉長真和孔大圭面前。
他微微拱了拱手,道:“在下蛇正名,這位便是玉州鎮魔司鎮撫使倉長真倉大人吧。”
倉長真訝道:“你認識我?”
蛇正名道:“自然。您是張靈山山兄弟的貴人,若不是您舉薦山兄弟去中州參加鎮魔使選拔,山兄弟的實力也不會得到突飛猛進的提高。”
蛇正名文質彬彬,語氣溫柔,說話間讓人如沐春風,哪怕就是倉長真對張靈山頗有不滿,面對蛇正名他也把這點兒不滿都忘了,而是道:“慚愧,并沒有幫上多大的忙,主要是小山自己夠爭氣。”
說罷。
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不知蛇先生有沒有聽小山提起過我的侄孫倉游兒?他和小山一起去參加鎮魔使選拔,怎么一直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蛇正名搖了搖頭,道:“山兄弟一直都很忙,很少和我交流。我剛說的這些,都是路上他妹妹張靈雨和我聊起來的。至于倉游兒,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
倉長真的心立刻一沉。
沒有人提到這個名字,十有八九這個人已經死了,要不然怎么會沒人提他呢。
要知道當初自己還專門囑咐張靈山和倉游兒互相照應,還給了兩人聯手之法。
現在張靈山飛黃騰達了,倉游兒卻無人問津。
同樣都是去參加鎮魔使選拔,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倉長真心里不禁嫉妒,暗呼倒霉。
他們倉家人從他被發配到玉州做鎮撫使之后,就一直很倒霉,好不容易出了個天才倉游兒,結果還給葬送在了鎮魔使選拔之中。
相比之下,這個張靈山的命就太好了。
豈能不讓人羨慕嫉妒。
不過。
眼下并不是羨慕嫉妒的時候,倉長真抬頭看向了空中,道:“蛇先生,這旃檀宗的陣法是你來掌控么?”
蛇正名點頭道:“正是在下掌控。之前倉大人被張彥師從空中丟下來,便是我控制陣法,給了倉大人一點兒緩沖之力。”
倉長真心頭一驚。
本以為是自己肉身還算強大,故而落到陣法之上,沒有被震死,反而得救。
卻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人家蛇正名發現了他,控制陣法出手相救。
如若不然,天底下現在已經沒有他倉長真這個人了。
“多謝蛇先生救命之恩。”
倉長真連忙拱手,又道:“蛇先生認識那個紅毛老頭?他叫張彥師?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蛇正名道:“張彥師此人,人稱張小奴,乃是中州隱世門派獅心宗的宗主,府藏境強者。又是鎮魔會盟的成員之一。他來玉州,很明顯就是沖著張靈山他們張家而來的。”
倉長真聽得云里霧里。
蛇正名短短幾句話里,有太多他聽不懂的名詞,什么府藏境、鎮魔會盟,他連聽都沒聽過。
張靈山他們張家倒是知道。
而且,還是自己親自將張彥師引到旃檀宗來的。
所以他不敢繼續這個話題,免得牽扯到自身,于是道:“敢問蛇先生,什么是府藏境?”
蛇正名淡淡道:“你的實力還很弱,距離府藏境極遠,而且年紀大了,潛力已然耗盡。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做的是療傷,好好鞏固自己如今的修為,方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