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我們只是過路的,你和花家什么仇怨,和我們無關,請放我們離去。”
兩人一邊說著,兩雙眼睛警惕地四處觀察,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花滿洲的哭喪聲戛然而止,一臉驚愕的看著兩人。
怎么回事?
他們看到大長老的尸體,也知道了是誰殺的大長老,不應該立刻出手來為大長老報仇雪恨嗎,怎么一轉頭就要逃跑呢。
更離譜的是。
他們逃跑還沒逃掉,現在更是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這是干什么?
你們可是強大的落花宗啊!
從來只有你們趾高氣昂的欺負別人,怎么會露出這樣一副驚恐畏懼的姿態呢。
還有。
大長老就這么白死了?
你們只顧自己逃跑,連大長老的尸體都不管,都不讓大長老落葉歸根、魂歸故里嗎。
虧你們還是大長老一手帶出來的。
就這么對待你們的授業恩師?
眼前這一幕,讓花滿洲感覺到極度的不可思議,好像世界觀被顛覆了。
她一直都在落花宗卑微求全,就是因為深知落花宗的強大,知道自己無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和人家落花宗的長老相提并論。
所以,自己必須卑微到塵埃里,才能在落花宗生存下來。
雖然自己永遠不可能比得上落花宗的長老,但沒有關系,只要自己比其他人強就行了。
只要自己躲起來,不去觸人家長老的霉頭,她花滿洲在落花宗也可以活的很開心。
最關鍵的是。
自己在落花宗不用擔心壽命,且實力日日都有精進,雖然進境緩慢,但總有進步不是么。
總之不管如何,她都熱愛落花宗。
哪怕自己在落花宗做一條狗,那也是落花宗的狗,比在花家當家主都讓人感覺到驕傲和自豪。
可是現在。
她感覺自己驕傲不起來了。
因為自己這條狗的主人,居然露出了卑微怯懦的一面!
僅僅只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房尊大長老的尸體,就嚇得抱頭鼠竄,或是躲在護罩殼里軟語求饒。
這還是偉大的落花宗長老嗎?
這和普通的武者,市井里打架的混混,有什么區別?
什么落花宗。
終究也只是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原來,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強大和高貴啊。
花滿洲突然想明白這一點,頓時悲從中來,頹然跌倒在地,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原來落花宗的長老和她花滿洲也是一樣的人啊。
那自己為什么要甘愿做他們的狗?
“哈哈哈。”
花滿洲突然爆發出大笑,指著兩個青壯年長老道:“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在嚇成這樣?就你們也配掌管我們花家。從今天開始,我們花家獨立了,我花滿洲重任花家家主,再和你們落花宗沒有關系。花流心,立刻帶人,和我離開萬花塢!”
花流心沒有動,扭頭看向別處,都不愿看花滿洲一眼。
這個祖奶奶,無疑已經瘋了。
她應該是在落花宗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神志不清,所以所作所為都與眾不同,喪失了正常人的理智。
眼下這局面,傻子都能看出來,真正的話事人唯有人家張靈山一人而已。
人家張靈山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小小花滿洲,跳什么跳,還嫌不夠丟人嗎?
“聒噪!”
張靈山從座椅上緩緩站起身來,口中輕吐,一道無形之氣就落到了花滿洲身上。
其實,這無形之氣便是生死輪。
只是被張靈山用了手段變換了模樣,以免被外人看出來。
嘩。
當生死輪落到花滿洲身上,花滿洲的神情便是一滯。
這時候。
張靈山正好走到她身邊,鼻子輕輕一動,便無聲無息間將其的陰靈吸入幽府。
接著,順手將其丟給寇官,道:“拿去煉了。”
“多謝大舅哥!”
寇官大喜,如獲至寶,迅速將花滿洲和房尊的尸體都收了起來。
然后指著花流心的哥哥道:“此人偷偷報信,從落花宗叫來援軍,想要害我大舅哥,必須殺了。花家主,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還是我來吧。”
花流心嘆了口氣。
她可以看出寇官的實力,應該還拿不下自己的哥哥,所以必須也只能由自己動手。
“不,不要啊,流心,我全是聽從祖奶奶號令,我對花家沒有異心啊,祖奶奶已經伏誅,就不要殺我……”
披頭散發的老者急聲慘嚎哭泣。
“留個全尸,我好煉尸。”寇官提醒道。
“……”
花流心沒有回話,只是用手刺出一朵花枝,落到了老者的眉心,瞬間就將老者的精神潰散。
不過她還是網開一面,并沒有碎掉老者的靈魂,而是給了他投胎的機會。
“嘿嘿,多謝花家主。”
寇官開心一笑,他才不在乎那潰散的靈魂能不能投胎,他只在乎這個尸體好不好用。
而最讓他興奮的是。
天尸門的手段,以前只敢偷偷摸摸地使用。
可是自從跟了大舅哥之后,天天耀武揚威當著所有人的面煉尸,而沒人敢說一句不是。
這種感覺,真他么的爽啊。
果然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正邪之分。
只要老子夠強,老子就是正!
試問一下眼前這些人,誰敢說大舅哥張靈山不正?
不但正,而且神。
神威蓋世!
沒看到那兩個落花宗的長老都瑟瑟發抖了嗎。
強如隱世門派,也得拜倒在大舅哥的大腳趾之下求饒。
人生一世,就該如此啊!
“煉尸?是天尸門的。”
左邊那個落花宗長老耳聽八方,忽然聽到寇官的話,心頭一動,立刻道:“閣下是天宗的傳人吧,我知道公冶長庚的下落。我愿告訴你公冶長庚的下落,只要你放我們離去。”
“哦?”
張靈山心頭微訝。
公冶長庚不是死了么,還有什么下落。
不過他想到之前刀魔李青山說的話。
李青山痛斥公冶長庚將他們出賣,讓他們替他去死,可見公冶長庚可能真的還活著。
雖然這和他張靈山好像并沒有多大關系,但張靈山還是很好奇,問道:“為什么你覺得可以用公冶長庚的下落換來一條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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