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山說道:“但家譜是我家至寶,不可外傳,你非要看,隨我過來。”
“不可!”
張秀峰身邊的兩個張家子弟立刻阻攔。
張秀峰擺擺手道:“我觀張靈山做事光明磊落,且和我沒有什么仇恨,不至于暗算我。況且,就算暗算,我也不懼,你們不用擔心。”
“你倒是自信。”
陳廣拓哼了一聲,心中暗道,若是這小子知道山哥的戰績,就不會這么自信了。
無知無畏啊。
張秀峰沒有理會陳廣拓的冷嘲熱諷,而是坦蕩的走到張靈山身邊,道:“現在可以告知了吧。”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祖先,名叫張取義。”
張靈山也不多廢話,直接實話實話。
只見張秀峰面頰猛地一顫,居然激動地聲音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一把抓住張靈山的肩膀,半晌才道:“當――當真?”
“要看家譜嗎?”張靈山問。
張秀峰道:“看,我要看!”
張靈山右手一翻,將家譜亮到他面前。
張秀峰顫抖著雙手將家譜捧起來,一本普通的冊子,在他手中卻好像重若千鈞的至寶。
看他這個架勢,張靈山就知道此人是真心的。
自家祖先,果然和張秀峰的祖先有舊,而且關系極為密切,要不然張秀峰不會對一本家譜都這么尊重。
唰。
張秀峰小心翼翼的翻開了封皮。
第一頁,是張家始祖。
然后是家族中有特殊貢獻、有大名聲的先輩名字。
到了第二頁,才是張靈山他們玉州這一脈的家譜。
入目處,便是張取義三個字,還有張取義的畫像。
“真的是張取義先祖。”
張秀峰一臉激動,一邊翻看,一邊對照文字背誦家族字輩口訣。
“道玄養天德,乾坤入江河。
“水中有日月,火里取金羅。
“麟鳳呈祥瑞,長生顯恩澤。
“鐘靈毓秀地,家財人氣和。
“張靈山,不,叔爺爺,終于找到你們了!”
張秀峰收起家譜,畢恭畢敬的送到張靈山手上,眼中竟有激動的淚花閃爍。
張靈山一陣愕然。
什么情況?
自家祖先都去世多少年了,中州張家里居然還有人惦記著他。
這倒罷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張秀峰一個后輩,和張取義差了不知道多少代,且從來沒有見過張取義一面。
但他卻表現出對張取義無比的敬重。
僅僅只是因為找到這一脈的后代張靈山,就讓張秀峰激動地要落下淚來。
要知道他張靈山,都沒有對張取義這么敬重。
“叔爺爺,為了找到你們這一脈,我們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光是玉州,就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可惜,大海撈針。好像,你們是刻意躲著我們似的。誰知道就在我們放棄之后,您卻親自前來,給了我們驚喜啊!”
張秀峰拉著張靈山,激動無比地說道。
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荒唐感覺。
老天好像在故意玩兒他們。
好在,老天最后又大發善心,將張靈山送了過來,總算讓他們可以團聚了。
“我有些不是很明白。”
張靈山皺眉道:“據我所知,取義先祖留下祖訓忠告,說他當年犯了大罪,差點毀了張家,故而才逃到了玉州。他讓我們萬萬不可返回張家,一定要躲避,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什么!?”
張秀峰一怔:“不對啊。當年明明是取義先祖立下大功救了張家,怎么說是大罪呢。
“若不是取義先祖,我們這一支先祖張取忠早就遇難了。
“而沒有取忠先祖力挽狂瀾,中州張家都可能直接淪為歷史,哪里還有現在的威名。
“取忠先祖感念取義先祖救命之恩,在解決了張家危難之后,本想著和取義先祖痛快暢飲,卻始終找不到取義先祖的身影。
“多番調查之后,才得知取義先祖跑到了玉州。
“可他為什么跑到玉州,我們始終都不明白,取忠先祖還以為取義先祖不在乎功名利祿,高風亮節,深藏功與名呢。
“卻沒想到,居然是取義先祖以為自己犯了大罪,這才逃了。
“這可都是誤會啊。
“唉,若非如此,我們先祖還能在一起開懷暢飲。
“取忠先祖直到最后仙逝,也對取義先祖念念不忘,最終抱憾而終,讓我們世世代代都要尋找取義先祖的后代。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費盡心思找尋這么多年。
“本來都放棄了,畢竟玉州這地方曾經出現過天魔宗,不是善地,窮山惡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卻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叔爺爺您終于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叔爺爺,等通過選拔之后,我就直接帶您返回張家。
“什么認祖歸宗的復雜考核,都根本不用,只需要血脈考核通過,您就是咱們張家的長老!
“您可是取義先祖的后代。
“沒有取義先祖,就沒有取忠先祖。
“而沒有取忠先祖,就沒有現在的張家!
“如此大功,您做長老合情合理,誰也不能說半句不是。”
張秀峰十分激動,嘴巴不帶停的,甚至將張靈山之后的路都安排好了。
張靈山聞一笑。
若真能順利做張家長老,那最好不過。
但是。
他感覺沒有那么簡單。
因為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
自家先祖又不是白癡,大功還是大罪都分不清楚。
明明是大功,卻當做大罪,且費盡心機逃到了玉州這么遠的地方。
為什么?
除此之外。
張靈山還有個問題,道:“逃到玉州的張家人有很多嗎,為何非要問我家先祖叫什么名字?如果只有我們家一脈,那我從玉州來,必然就是取義先祖的后代。如果不是我們家一脈,那還有誰?”
“這……”
張秀峰遲疑了一下,道,“第一,你雖然從玉州來,但不一定是我們中州張家的后代,說不定是玉州土著,故而要問你先祖名字。
“第二,經過我們調查,當年張家好像有人去追殺取義先祖,而且之后沒有回來。他們那一脈,也有可能在玉州流傳下去。
“所以,我擔心你是他們那一脈的,才要先問你先祖的名字。
“但現在看來,我想多了。”
張秀峰鄭重其事的回答。
張靈山道:“那萬一我就是另一脈的呢,李代桃僵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