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那三位界主的求救聲。
呂適翰臉色逐步變得陰沉,“這是……什么意思?”
周游并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姚駟也沖了出去,練練手也好,打落水狗也罷,他只是如此開口,“如果我想要界力,我可以親手去拿,根本就不需要跟你談判。同樣的,我會將自己作為談判的籌碼,但決然不會是用別人的命。”
這話倒說的隱晦。
公西濱海依舊是聽出了一些東西。
他的不安和無助盡皆來自于這無情的星空。
那么現在,最起碼暖暖的,很貼心。
呂適翰再一次審視了自己的立場。
作為絕對的下位者,他應該是‘供奉’‘奉獻’‘上貢’等等,其他的一切都不該有。
比如說,無形中的‘脅迫’、‘逼迫’等等。
直白點就是,我給你界力,那個人我要了,因為我做的事情不能夠宣揚出去。
這是一個錯誤,最起碼不該和周游這般談判。
退一步來說。
就算不給一絲一毫的界力,也要豪壯志的說出一些認錯的話來,諸如給個機會,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樣的話語。
但現在,事情似乎進入了一個大家都不希望的方向。
血祖以前在呂適翰這邊吃了大虧,那現在要鏟除其羽翼,那還能猶豫?
下手之時,如同彼此有奪妻之恨,殺父之仇,滅子之怒!
姬豪和姚駟二人幫襯,下手也是如雷霆暴雨一般,唯恐事情出現了變故,比如說突然不殺了。
“你且是明白了?”
周游終于再一次看向呂適翰。
呂適翰彎了腰,低了頭,含了胸,駝了背。
無他。
表現不好,自己今天也未必可以活著離開。
單從彼此分屬不同星域這一塊來說,對方殺自己就有一百萬個理由。
呂適翰發出聲音,“是我私欲爆棚,侵蝕了理智。”
周游詢問,“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按照你的做事方式來做,又當如何?”
呂適翰抿嘴,無以對。
自己忌憚公西濱海會將事情說出去。
難道對方就不擔心自己會在竹青域主那邊造謠生事嗎?
如此想來,心底倒是多了幾分驚恐。
卻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將自己推到了死亡的邊緣。
周游又道:“你且來說說,我現在該怎么做?”
呂適翰張了張嘴,竟是如鯁在喉,難以出聲。
說什么呢?
如果按照他的方式,那當然是放過自己,自己會造謠生事,且對公西濱海有巨大威脅。
似乎,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自己,殺了所有人。
周游笑了笑,他又:“不如,你說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如何?”
呂適翰嘴唇微張,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何為壓迫感?
何為進退維谷的死局?
可不回答,似乎又不好,“一切任您處置。”
話語的轉變,是態度的轉變,也便是內心的轉變。
他似乎終于學乖了,終于想起來自己作為弱者的時候是如何和強者交流。
這簡單的一句話,看似是將問題又推回給了周游。
但實際上,則是真正意義上的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