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9章小毛驢設計除騾子小猞猁撲鳥離趙家
和趙軍分開以后,吳保國、沈秋山舅甥二人在往食堂走的過程中,吳保國忽然往左右掃了兩眼,然后將沈秋山拉到了一旁。
然后,吳保國沖身后跟來的參幫管事魏松波擺了擺手,示意讓魏松波先走。
魏松波一看,就知道這舅甥倆是有話要說,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便向食堂走去。
吳保國帶著沈秋山進到樓里,在確定四下無人后,吳保國對沈秋山道:「五外甥,你爹密那苗大貨都休眠多少年了,今年差不多該打挺開葉了吧?
要我說呀,你不行你就答應那趙軍,讓他給你攆那幫狼去吧,要不然我怕耽誤事啊。」
當年沈秋山的父親沈百成在放山時,看到遠處地上有一抹紅。
當時正值紅榔頭市,沈百成三步并作兩步就過去了。
他到近前一看,原來是有體重的馬鹿或野豬經過,一蹄子踩在了參蘆頭上。將那蘆頭踩壞的同時,也踩倒參挺。
所以,沈百成才看到了貼地而生的紅榔頭。
當時參出土部分,葉被踩碎,只剩個挺和紅榔頭也看不出是幾品葉。但沈百成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家伙事開始抬參。
可隨著他一動鹿骨簽子,卻發現這參的蘆頭不是一般的長,算上被山牲口踩壞的部分,蘆頭已經超過了十五公分。
這蘆頭都不用細查蘆碗,沈百成就知道這參的年份絕對在百年以上。
可如此一來,沈百成就陷入了兩難之間。
這年份的野山參,即便是以前的皇上也見不多少。如此珍品,沈百成遇見了,怎能不將其抬回去?
可抬的話,這參蘆頭有殘,原來能賣十萬的價格。就因為有殘,怕是想買一萬都費勁。
沒辦法,這就是野山參。強迫癥這個詞雖然是幾十年后才出來的,但這個癥狀,華夏人早就有了。
這要是苗普通的四品葉,甚至五品葉,沈百成都抬它出來。
但這是參王啊!
參王怎能有缺?有缺還叫參王嗎?
沈百成考慮再三,最終選擇將參挺截斷,將蘆頭埋回土里。他想的是這人參蘆頭殘了,肯定會休眠修復,那自己就等它休眠結束,新蘆頭長好發芽,自己再來抬它。
可沈百成一等就是八年,第九年沈百成去世。臨終前,他拖著病體帶沈秋山上山,親手將參王休眠之地指給了沈秋山。
今年是沈百成發現殘參的第十七年,也是沈秋山守護殘參的第九年。
年頭越久,沈秋山就越覺得那參王快要出芽了。但是即便今年這參出芽破土,自己又怎么去抬參呢?
這等寶貝,沈百成不想與外人分享。
在他的計劃里,抬參時他叫上二舅吳保國,再帶著他親兄弟,三個人過去足以,外人一個不帶。
可那苗殘參的蘆頭都十七八公分了,那它的須子又得多長?
這樣的參,三個人抬得兩三天才能抬出來。
這兩三天,三人肯定得在山里住,到時候遭遇惡狼偷襲,那不就麻煩了嗎?
所以從前年開始,沈秋山一直游說林場領導,讓林場組織打狼隊前往狼草溝殺狼。
可露水河林場的情況跟永安林場差不多,林場保衛組打獵并不專業,他們組成的打狼隊,幾次都無功而返。
通過這兩天的短暫接觸,吳保國感覺趙軍很靠譜,就想讓沈秋山答應趙軍的要求。
畢竟什么都沒參王重要,盡快將狼群趕走,然后過去看看那參王是否出芽。
如果象鼻芽已出,那就說明蘆頭已經修復好了,趕緊抬它便是,省著夜長夢多。
但這時,沈秋山搖了搖頭道:「先不著急,二舅。我今天聽那個保衛組的小領導說,他戰友打獵可厲害了,他這兩天就給他戰友打電話。」
說完這話,沈秋山忽然對吳保國道:「二舅,我記著上次你給我介紹,有個黑省永安林場的龐把頭,那人這回來了嗎?」
「來啦,昨天到的。」吳保國應了一聲,然后反問道:「咋地,五外甥?你找他有事兒啊?」
「那啥……」沈秋山道:「我們那保衛組小領導說,他那戰友就在永安林場,我尋思那龐把頭不得認識啊。」
「那一會兒就問問唄。」吳保國說:「那人要靠譜,那可太好了。他們戰友之間求著辦點啥事兒,不至于要來咱這兒放山吶。」
吳保國認為,趙軍提出的要求,說過分也不過分,說不過分也過分。
畢竟讓人家撇家舍業的過來幫你打獵,怎么也應該付出一些。
可要讓別人到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來放山,吳保國又覺得心里膈應。
此時沈秋山說,他們那邊林場會請高人去打狼,吳保國便動了心思。
要是這打狼隊真有高人相助,那自己也可以請高人過來呀。
高人的能耐或許會比趙軍高,但絕對不會比趙軍有錢,不會像趙軍那樣,除了要來放山而什么都不要。
想到這里,吳保國也想再等等。反正這才農歷四月份,離紅榔頭的事還有一陣子。
這時候著急的是沈秋山,想來參王大會結束后,不出一月露水河林區那邊就會有個結果。到時候,自己再琢磨是請趙軍出手,還是請露水河林區的高人。
吳保國和沈秋山怎么想的,趙軍都不予理會。此時他只琢磨如何對付響水河林區狼草溝的那群惡狼。
……
而與此同時,永安屯趙家大院,王美蘭提著喂得羅走在前面,金小梅、馬玲、劉梅抱著青草跟在后面。
這兩對婆媳是要去喂牲口,王美蘭桶里提的喂得羅里,裝了半下的苞米粒和豆餅混合。
這年頭能這么喂牲口的也不多,趙家不差這兩個錢,所以會給小毛驢和新到家的騾子加了一些糧食。
豆餅是從榨油坊買回來的,而苞米粒去年晾干棒子搓下來的苞米粒,小毛驢和騾子都很愛嚼這個。
王美蘭一到棚前,就看出了不對。
棚子里左邊是小毛驢,右邊是騾子,怕它倆打架中間隔著擋欄,但它們共用的是一個槽子。
槽子是刨大秋子樹干所得,一個槽子橫在兩只牲口面前。
王美蘭往左右兩邊各添食物,小毛驢和騾子便自己吃自己的,這樣互不干擾也不打架。
可今天王美蘭到這以后,看到小毛驢這邊的槽子空空如也,連個豆餅渣都沒剩下。
這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騾子那邊剩了不少青草。
王美蘭放下喂得羅,過去扒拉兩下騾子剩的青草,當即一皺眉頭,抬眼瞪著騾子,道:「你光吃糧食,不吃草啊?」
騾子瞪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王美蘭,而它不遠處的小毛驢,正用眼睛偷偷地瞄著王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