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石磯加快速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石磯說道:“誰知道你信不信我啊?我只相信我自己!”
公孫玲瓏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的冷笑,語氣尖刻地說道:“你這人,還真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
石磯不以為意,反而淡淡回應道:“豈止是自以為是,簡直可以說是既傲慢又別扭。”
“噗嗤――”
公孫玲瓏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隨即又覺得失態,趕緊抿住了嘴。
石磯追問道:“你還沒跟我說清楚這具骸骨的來歷。它是不是屬于那個人的?”
公孫玲瓏瞥了一眼那具森白的骨架,搖了搖頭:“不是他的。那位的尸骨,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找到?”
石磯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既然不是那具關鍵骸骨,此地為何會聚集如此大量的九幽冥鐵?”
“傳說中,九幽冥鐵內部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
公孫玲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但具體是什么秘密,恐怕世上沒幾個人知曉。”
“原來是因為九幽冥鐵……”
石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那你可知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知道。”
公孫玲瓏回答得干脆利落。
石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本事不小,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公孫玲瓏立刻反駁道:“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怎么可能事事皆知!”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
四周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灰白色迷霧,腳下的路模糊難辨。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宏偉卻破敗的大殿出現在視野中。
大殿內部空曠幽深,惟有九盞古老的油燈無聲地懸浮在半空,散發出搖曳不定的昏黃光芒。
油燈旁邊,矗立著一塊布滿苔蘚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記載著以九幽冥鐵鑄造兩樣器物――一柄名為“九幽”
的重錘,以及一具巨大而詭異的棺槨。
文字晦澀,但大意是說,這兩樣東西是用于打造最終那具九幽冥鐵棺槨的關鍵部件。
石磯的目光被那具以無數九幽冥鐵碎片拼接而成的棺槨牢牢吸引。
它靜靜地矗立在大殿中央,通體漆黑,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冰冷的棺槨表面。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棺槨的一剎那,一股難以喻的驚悚感如同冰水般瞬間浸透全身!
他仿佛看到棺槨深處,一雙猩紅暴虐的眼睛猛然睜開,一道扭曲恐怖的魔影咆哮著欲要撲出!
石磯駭得連退數步,臉色煞白,額頭上瞬間沁出了冷汗。
剛才那一瞬間的感應,太過恐怖,讓他心膽俱寒。
公孫玲瓏被石磯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關切地問道:“石磯師兄,你沒事吧?怎么了?”
石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沒……沒事。
只是剛才,好像看到一尊極其可怕的邪靈,從那棺槨里沖出來,想要吞噬我。”
“邪靈?”
公孫玲瓏驚疑不定地望向那具沉寂的九幽冥鐵棺槨。
盡管隔著厚厚的棺壁,她似乎也能感受到其中沉睡著的那個存在所散發出的陰森、古老而又強大的氣息。
“那……那邪靈是什么修為?”
她的聲音也跟著壓低了許多。
“不清楚具體境界,”
石磯面色凝重,“但那種令人絕望的壓迫感,恐怕……恐怕是仙帝級別的存在!”
“仙帝級別?!”
公孫玲瓏的俏臉瞬間失去血色,失聲驚呼。
仙帝級別的邪靈,那是足以橫掃一方的恐怖存在,即便是她的師尊后裔老祖親至,恐怕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輕易攖其鋒芒!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石磯當機立斷,拉住公孫玲瓏的手腕就要轉身離開。
但公孫玲瓏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石磯疑惑地看向她。
只見公孫玲瓏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緊緊盯著那具棺槨,低聲道:“等等!
石磯師兄,你說這棺槨中沉睡的邪靈是仙帝級別。
那……你有沒有想過,它是否還活著?或者說,是處于一種特殊的沉眠狀態?”
石磯心中一驚,沒想到公孫玲瓏的膽子竟然這么大,不僅沒有立刻逃跑,反而打起了這尊恐怖邪靈的主意。
“無法確定。”
石磯沉聲分析,“但如果它真是仙帝級別的邪靈,我們此刻貿然逃跑,動靜太大,反而可能將其驚醒,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倘若它并未真正隕落,只是沉眠,我們最好的選擇或許是先隱藏起來,等待時機。
要么趁它蘇醒的瞬間迅速逃離,要么……想辦法將它引出棺槨,再合力一試!”
說到“合力一試”
時,石磯的眼中也掠過一絲決絕。
富貴險中求,面對仙帝級別的機緣(或是威脅),沒有人能完全不動心。
“好!
我贊成!”
公孫玲瓏立刻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和緊張交織的光芒。
然而,就在兩人剛剛做出決定的剎那――
“轟隆隆!
!
!”
整個地宮猛然間劇烈地搖晃起來,仿佛發生了大地震!
頭頂不斷有碎石和塵土簌簌落下,四周的墻壁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痕,迅速蔓延。
“不好!
地宮要塌了!”
石磯驚呼。
“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們的談話驚動了棺槨里的存在?”
公孫玲瓏花容失色。
“未必!
可能是這九幽冥鐵本身引發了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