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定睛去瞧,見照片將信紙上的內容拍的清清楚楚,便也如傅東擎所愿的認真看完,詢問道:“所以他是從前就跟丁予期有糾葛,又剛好賭博欠了巨債,不想活了,所以就想拉個人墊背?”
事情的經過很清楚,邏輯也經得起推敲。
可問題在于她為了離婚而跟著丁予期學習法律知識的那段時間里是親眼見過他閱讀卷宗的。
越是現實中發生的事往往越沒有邏輯,反倒是人為操縱的結果會看起來完美無缺。
這一切未免太巧了。
宋凝聽到這里,幾乎可以肯定丁予期的失蹤就是他設的局,一顆原本還懸著的心登時安定下來,是篤定他壓根斗不過那只老狐貍。
不過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宋凝裝出一副對丁予期毫不在意的模樣舉起手邊的高腳杯,微微搖晃著香檳說:“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舉杯的動作很慢,是特意等著傅東擎有所反應,等他也舉起高腳杯想要跟她碰杯,卻是忽然加快了速度。
兩只杯子的杯壁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極其短暫的輕響。
傅東擎很久沒有這樣高興的時候了,他志得意滿到了有幾分忘形的地步,剛出餐廳就走近到宋凝身邊,掌心向內的抬手環住了她的腰身。
“阿凝……”
令人不適的熱度隔著衣服都顯得燙人。
宋凝渾身戰栗,但是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手,及時出道:“我還沒說過會原諒你,請你自重。”
在海邊的糟糕回憶涌入腦海中,讓她差點就克制不住掄起挎包打他一頓的沖動了。
傅東擎有幾分不悅,可轉念想到宋凝從前對他那樣抵觸,要是現在忽然就接受他反倒會顯得奇怪,還是按捺住跟她親近的沖動,只殷勤的送她上了網約車。
宋凝勉強維持著微笑跟他虛與委蛇,直到扮演司機的大拿取下帽子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祝如星從后視鏡里望見她疲憊的神情,也坐直身子,從副駕駛前方的空隙里鉆出來說:“剛剛看見那家伙的時候,我真想沖過去一棍子敲死他算了!簡直就是個禍害!”
她和大拿都是宋凝拜托瑞貝卡叫來幫忙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由瑞貝卡聯絡一些生面孔來扮演圍在宋凝身邊保護她的角色,可就在臨行動之際,還是由宋凝做主發動了身邊的熟人。
不是覺得熟人發動起來方便,而是因為宋凝在丟掉濾鏡后,已經是世界上最了解傅東擎的人了,她頷首道:“這人何止是一般禍害,誰要是能把他送回去坐牢,簡直就是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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