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艮山來的小王妃走后,九王子就一直離得人遠遠的,滿心滿眼盯著王妃何時回來。蘭若娜一時沒說話,著實沒想到一對成婚沒多久的少年夫妻竟這么拆不開!
心中斟酌良久,她道:“早年便聽得殿下英姿,今日一見比傳聞更甚。”
“這樣的意氣合該馳騁在草原之上,做天下的王。如今八部暗流洶涌,我坎水部……自愿做殿下的登云梯,助殿下一舉登天。”
“我?”拓跋奎輕笑,“不好。”
蘭若娜愣了好半晌:“為何……”
“三郡主,”拓跋奎屈膝坐在篝火前,拇指摸索著淡不可見的舊疤,他笑聲清凌,“若我薄情寡義,背信棄義,狼心狗肺,阿依青會放出一百只蟲子將我咬得尸骨無存的。”
懼意未達眼底,心中情意昭昭。
他不可能背棄艮山了。蘭若娜掌中銀針一閃,伸出的手還沒碰到拓跋奎的肩――
“若娜!”
幾步之外,兩道身影從暗處走出,較高些的男子臉上多處深色淤痕,左手捂著右臂,還頻頻看向身側之人,“你與九王子在說什么?光聽得你二人在笑了。”
“二哥!”
蘭若娜霍然起身,“你怎么了?”
蘭云昭舉了舉抓在手心的藥草:“方才為采藥失足滾落山坡,不用擔心。”
“阿依青?你終于回來了!”拓跋奎興高采烈地起身,他的阿依青看上去倒沒受傷,只抱著雙臂,冷眼看他。
“阿依青。”蘭云昭側過臉,不知說了什么,艮山小毒物點點頭,看向他,也小聲回了一句話。
然后她扭頭就走。
拓跋奎的笑意頓在臉上,不動聲色掃了蘭云昭一眼。
阿依青?蘭二少主從來都喊九王妃,怎么就突然直呼她的名字了?
他們二人很熟么?在說什么暗語?
他聽不得嗎?
越想越急,拓跋奎快步追上去:“阿依青!阿依青!”
追到時,小毒物背對著他,依舊抱著雙臂,飛起一腳踹散地上落葉。
落葉嘩啦嘩啦漫天翩飛,拓跋奎湊到她身側,小心翼翼地冒出腦袋:“阿依青?”
青黛垂眸,冷冷道:“我不如真把你毒死吧。”
拓跋奎看她眼角眉梢堆著未消的慍怒,他蹲下身,伸手牽住了她半掌,正得寸進尺地往掌心里鉆,“你是生我的氣?還是……因為蘭云昭,他惹得你不高興了?不成,他憑什么……”
青黛拍開他的手,冷颼颼吸了兩口氣。
“好。”拓跋奎閉上眼,也隨她鬧,“那你便毒死我罷。”
青黛毫不留情,提起鞋尖踢他小腿。
拓跋奎瞇著眼,悄悄掀開一條細縫。
“……”青黛低頭看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氣憤還是沖動,她突然俯身,雙手扣緊拓跋奎后頸,幾乎是把人掐住。
然后――
強硬地將唇瓣堵上去。
再微微啟唇,咬了他一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