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水部擅醫,位于乾天與艮山之間,若乾天和艮山日益交好,最擔驚受怕的必然是夾在中間的坎水。
青黛道:“坎水莫不是也想加入我們和乾天的同盟?”
“那是最好的結果。只怕坎水不會那么想。”阿木岜把話挑明,“艮山擅蠱毒,坎水擅醫術,我們兩部本就隱隱對立,對其他部落而,艮山又不如坎水名望更盛……”
“黛女,若拓跋奎未來毀了與我們的同盟,轉而迎娶坎水三郡主,你當如何?”
青黛不假思索:“他不會娶的。”
盡管拓跋奎是個輕浮的大混賬,但……但她就是覺得拓跋奎不會那么做。
“黛女……”阿木岜低頭凝望小妹,“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他表情平淡下來,“黛女,若事情真發展到了那一步,我們艮山唯獨能相信的,只有一個東西。”
是蠱毒。
青黛再清楚不過。她心中隱有抗拒,望向簇擁在人群之中的拓跋奎,“三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艮山。”
見小妹直直望著九王子,阿木岜淺嘆,語氣軟和:“若他能選對,自是皆大歡喜。”
青黛繃緊臉蛋,硬邦邦道:“選錯了就是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拓跋奎百無聊賴地轉開視線,一眼就瞧見了臭著一張臉的艮山小毒物。
氣嘟嘟的,兩頰都氣鼓了。
他笑意加深,霎時就明朗許多。
小毒物發覺她是被自己一路抱回來的了?她臉皮那么薄,一定是抓狂得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不,是大放毒蟲來咬他吧?
拓跋奎朝那邊輕揚眉。
抱了就抱了。
叫她敢毫不設防地趴在他懷里睡覺。
“小九?小九!”拓跋塞勒笑道,“你怎么又出神?沒睡好么?”
拓跋奎轉回臉,他七哥那張怨氣十足的臉懟上來,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哈哈哈。拓跋奎,你陽奉陰違,不乖乖受禮也就罷了,現在還不好好招待貴客?”
“萬一坎水一個不高興,跟我們翻臉宣戰,你就等著被阿父砍了祭旗吧!”
拓跋奎一掌推開哥哥的臉,笑得陽光燦爛,繼續在貴客面前充作悶聲不響的花瓶。
“……”坎水二少主蘭云昭留意到了拓跋奎的分神,亦看見了站在遠處脖子上掛著銀鎖的艮山少女,他若有所思,彎起眼睛,“九王子方才是……在想您的王妃嗎?”
三郡主蘭若娜看了兄長一眼。
拓跋奎笑了笑,算是應下了,但也沒說話,將啞巴二字貫徹到底。
一個時辰了半個字都沒說!拓跋塞勒氣得踹了他小腿一腳:“哈哈哈哈哈,小九?說話啊。”
拓跋奎立刻裝模作樣地趔趄一下,他揉著膝蓋扭頭,不滿道:“七哥,今早我抱著阿依青走了兩個時辰,如今雙腿是酸疼得很。”
拓跋塞勒:“……”
死小子終于舍得張嘴了。他:“哈哈哈哈哈,這樣啊,真是對不住了,哈哈哈。”
拓跋奎將右手放在胸前,稍稍俯身,遺憾道:“二少主,三郡主,我這腿確實是站不住了,讓你們見笑,恕我失陪。”
“……”拓跋塞勒有點想抽刀砍他了。
但蘭云昭并無慍色,他和和氣氣道:“自然,辛苦九王子了。”
拓跋奎拖著“傷腿”剛要走,又聽蘭云昭對他七哥道:“不知九王妃現在何處?既已到此,若不拜訪她,也太失禮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