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已然明白沒法和青黛好相談,她臉一沉,“你這店的生意還想繼續做下去嗎?”
好直接明了的威脅。
可惜對青黛沒用。
上次她曾在各個潛力產業投過點小錢。五年過去,那幾家公司的股價曲線簡直跟坐了火箭似的飆升。
在這個年份,青恩拾光的確很賺錢,可比起那筆投資來說,也不夠看。
恩恩是舍不得她一手創辦的心血被糟蹋,才會被梁太太用這一招拿捏。但青黛不怕。
青黛面無表情,指尖劃過眼下,擦干眼淚。
她有本金,也有經驗,甚至可以厚著臉皮說自己已經夠到了行業內生意人的及格線。
如果梁太太想針對她和恩恩,針對青恩拾光,那做不下去就關門大吉。她又不是沒有另外活下去的法子。
青黛低頭折好欠條,柔和道,“如果阿姨心疼我太辛苦,想給我放假,我也是愿意的。”
她看似壓根不在意這家店,梁太太,“你…!”
正巧到了營業時間,門外有客人推門而入,青黛一笑,溫溫柔柔地喊了一聲,“今天不營業哦。”
“啊?”結伴而來的客人頗為遺憾,“那什么時候才能恢復營業?”
“明天。”青黛朝梁太太伸出手,禮貌送客,“如果您不愿意幫梁秉恩還錢,那就請回吧。”
“如您所見,我今天放假,恐怕不能再招待您了。”
感受到外人八卦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梁太太暗自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青黛利索關門,上樓補覺。
睡到下午,她窩在沙發上看書,時不時出神,想該怎么幫梁秉恩擺脫梁家的麻煩。
青黛擰眉。
瞧著未來的梁秉恩和梁朔關系也不算差,還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難不成在原來的時間線里,梁秉恩沒跟梁家鬧翻,就這么明里暗里被擠兌了十幾年?
書頁被揉皺了一個小角,青黛突然沒心情看書了,她剛要起身,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梁秉恩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悶,“小黛姐?我帶了朋友回家,現在可以進來嗎?”
青黛踩上拖鞋,去開了門。
梁秉恩背后站著一個笑容明朗的大帥哥,看到青黛,他顯得特別驚喜,先是賊兮兮撞了一下梁秉恩的肩,再迫不及待地伸手,“姐姐好。我是季知敘,你還記得我嗎?”
對他們來說,青黛離開了五年。但在青黛眼里,她在幾個月前還見過非主流時期的季同學。
青黛遞出半掌和他輕握,“當然記得。你是恩恩唯一的朋友嘛。”
季知敘笑著攬上梁秉恩的肩,真心實意道,“姐姐,你怎么還是這么年輕漂亮!我懷疑再過幾年,我和秉恩都要比姐姐還顯老了!”
聽他這么說,青黛的眼神不自覺落到梁秉恩臉上。
別的不敢說,但…在十三年后的現實里,梁秉恩先生的那張臉既不減少年時的清透冷意,又兼具成熟男人的沉穩與貴氣,極富魅力。
青黛的指尖突然竄上來一股癢意,她蜷緊手指,趕緊移開視線,轉而對季知敘笑了笑,“什么顯老!你們才多大?”
梁秉恩默默擺脫了肩上那只手,還沒進門,他就轉頭對季知敘道,“人你見到了,可以回家了。”
“不是…”季知敘剛想長篇大論地陳述自己這五年是怎么盡心盡力幫梁秉恩找人的,被后者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季知敘往他肩頭砸了一拳,壓低聲音,“小氣鬼,嫉妒狂。我不就對姐姐嘴巴甜了點,連好兄弟你也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