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節未時,白虎掌權者剛游行到東部與南部交界地帶,突然沖出一隊蒙面的獸類毫無章法、又極其霸道地沖散了游行隊伍。
即墨陵恒高坐在六獸合抬的金輦上,一身黑金鑲邊的藍袍,見狀,他眼皮微抬,“繼續走。”
底下士兵左右看了一眼,單手握緊佩刀,往前走。
即墨陵恒的視線隨亂躥獸類悠悠一轉,高亢又尖銳地發出一聲嗤笑,不知在罵誰,“早料到你會出手……不成氣候的東西。”
其中為首者不僅蒙面,還戴了帷帽,能模糊看出高大身型。
即墨陵恒撈起身側箭簇,揚唇,“畏首畏尾。你只敢躲在暗處用這等下作手段嗎?即墨容伽。”
為首的獸類轉過身,遙遙望來。
即墨陵恒不緊不慢地拉弓,“裝了這么多年的好弟弟,我惡心透了。明明十二年前就成了無法獸化的廢物,居然還能回來壞我好事。”
“早點去死吧――前任少主。”
三只鐵箭齊齊沖那獸類而去,強勁風力帶起帷帽,底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他粗長的獅尾揮開鐵箭,反手朝即墨陵恒方向扔去兩把半獸高的大刀。
刀身獵獵破開長空,震得空氣嗡嗡怒吼,劃出勢不可擋的威猛。這并非是尋常獸族能擁有的力量!
甚至連即墨陵恒都可能無法正面接下這一招。
失了勢的即墨容伽居然請得來這種高等獸族來殺他?!
即墨陵恒立刻獸化出虎爪,雙腿一蹬,迅速翻下金輦。
鐺鐺――兩聲。
大刀劈開了金輦。
象征掌權者的王座四分五裂地炸開,本就散亂的游行隊伍更是徹底失去了秩序。
即墨陵恒手下親兵迅速圍到他身側,即墨陵恒五官柔和的臉上一片陰沉,他警惕地盯著為首者,“殺了他。”
“是!”親兵們紛紛獸化顯形,嘶吼著沖向蒙面獸類。
那獸,也就是徐湛一哂,“什么玩意兒也配跟我打呢?老子的活干完了。再見,即墨二蠢貨。”
隨即,他吹響口哨,轉身躍入山林。
那群跟隨而來的蒙面獸類亦全身而退。
親兵們追了兩步,又遲疑地退回即墨陵恒身邊,“主子…”
即墨陵恒盯著碎裂的金輦,所有表情仿佛在一瞬被撕裂。
屬于蒼嘯少主的金輦,一年打造一輛。今年屬于他的這輛,毀了。
他難道要找個鐵架木架隨意代替嗎?他難道要去用往年即墨容伽用過的金輦?!
憑什么!
游刃有余的偽君子,一下赤裸地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