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徐星一直注視著青黛,她以為青黛會害怕,還藏了一下盔甲腕邊的血跡,“這位…她說的有道理。”
“鸝鳥族等不起!”徐湛吹響口哨,準備召集獅族士兵。
“徐湛,坐回去。”
即墨容伽卷起詔令,臉邊白發比匕首刀面更冷,“即墨陵恒若野心不大,也不會裝了半輩子的好弟弟,再加害于我。”
青黛正玩著指甲,忽然瞥了他一眼。
即墨容伽迎上她的目光,叫青黛閃躲都來不及。他彎唇一笑,“怎么了?”
真是一會兒一副面孔。青黛心里異樣,想到她和即墨容伽被同一獸坑慘,難得沒有出嘲他。
徐湛黑著臉落座,“…那我們該如何?”
徐星下意識看向第一個出點醒局面的青黛,“這位…”
“月青黛。”
“月小姐,你可有搭救鸝鳥族的方法?”
徐湛雖沒有完全信任青黛,但也暗中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沒有。”
青黛干脆利落,“我怎么會有辦法。”
徐湛額前青筋猛跳。
“瞪著我做什么?我亦著急呢!”青黛撫心口,“徐族長不會期望我一只野狐能說出什么瞞天過海、偷梁換柱,暗渡陳倉的絕倫妙計吧?”
徐湛忍無可忍,站起來,接觸到少主的目光,又坐下去。
“讓你多讀書。”即墨容伽把詔令砸回陳湛胸口,“急什么?夫人說的瞞天過海和暗渡陳倉,不是辦法嗎?”
“什么?她哪里說了…”
即墨容伽說,“詔令限期五天。五百位白虎士兵要造船,再渡河,他們不可能盡數乘船。屆時分工不同,兵力必定會分散。”
褚以堯思索,緊張地攥袖子,“詔令不讓獅族插手,月小姐和少主的意思是,我們暗中施以援手?”
話已經說到這,青黛坐得略直些,“如果我沒記錯,南部邊界的海島對面是大片大片茂密杉木林,那叢林幾乎寸步難行。”
徐星眼睛一亮,“月小姐怎么知道?”
青黛莞爾,“聽說的。”
怎么知道?
她逃命的時候,滾過。
即墨容伽留意到青黛的眼神,他一愣。
那似乎是在萬千荊棘林里掙扎出來的艷色。不認得這朵花的旁觀者覺著美,即墨容伽卻覺得她會疼。
青黛繼續道,“只有幾條小道可以駐扎軍隊,白虎士兵一定會堵住所有出路。”
“我們帶一隊獅族士兵,有的混進渡河隊伍,有的混在岸邊接應隊伍,等逐個擊破渡河的白虎士兵后,接上小鳥們,以暗號決定在哪個方向的杉木林上岸,里外接應。”
褚以堯遲疑,“可…可這是否太危險了?且不論我們以少數去對付多數,隨時會有性命危險。更何況杉樹林是否真的方便逃命,我們也不清楚…”
青黛已經站起身,她又笑一聲,“褚族長。真正逃起命來,是不會管腳下路好不好走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