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一半人半獸站在中央,兇狠邪笑著朝臺下人揮爪,狂妄得不可一世。
底下人聊的熱絡,“居然是異獸派的人!他們最擅體術和近戰,反應動作皆跟猛獸一樣靈敏!遇上個體弱的對手,不直接把人撕成碎片啊!
“對面是符修?這可怎么打?不看了不看了,待會兒那文縐縐的符修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魔尊一笑,學著青黛的動作,朝對面拱手。寬大的白色道袍飄動,確有幾分文弱意味。
就是這禽獸,折斷了五師兄的四肢?
半獸人:“……”突然脖子好涼。
鑼鼓響,比試結束。
整個會場的修士:“……”
掌門時玉衡:“……”
從魔尊上擂臺,到魔尊下擂臺,半炷香時間不到,半片衣角未染血跡,那半獸人卻以一種詭異地姿勢跪趴在地面。
半獸人明顯神智渙散,口中重復著求饒,像被困在了什么極其可怕的夢魘。
修士們:“……”你們符修原來這么可怕的嗎?一個兩個都殺人誅心!
世間修煉,練劍和煉丹都需極高天賦。要想修為精進,前者要求穩固道心,后者要求伶俐聰明。唯獨寫符,只需執筆。
可天璇宗一個兩個的小弟子,怎么這般逆天!
再也不信寫符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物才去修行的術法了。
不過……在第三十五場比試中,看到天璇宗的小師弟被按在地上摩擦時,眾修士懸著的心終于稍稍放下了一點。
就說!符修怎么可能都那么逆天!
赫連綏艱難地攥緊血泊里的符紙,幽柯大笑,一腳踩上他的后背,腳跟發力,試圖碾斷赫連綏的脊骨。
幽柯身上的鞭傷仍在作痛,他咬牙切齒地用力,“我說了,我會與你不死不休的,天璇廢物。”
幽柯腳腕驟然一重,只見赫連綏折過自己手臂,一只貼了張符的血手牢牢握住幽柯腳踝不放。
少年一眨眼,血水淌進他的眼中,也笑得爛漫,“好啊。不死、不休。”
隨即幽柯的腳骨被生生捏斷,他大叫著跪倒,臉色發白,迅速催動毒蟲再生血肉。
可毒蟲竟然不奏效!
他的修為怎么不運轉了!
臺下魔尊有所察覺,不自覺笑了聲,“難怪……那小子被打得這么慘,你也不說話。”
他低聲,莫名別扭,“我還當你不心疼他了。”
昨日青黛抽幽柯那十鞭不是單純為了泄憤而抽。
自然是……看準了穴道抽的。
青黛視線不動,“我心疼。”
“……”
當面聽她這樣說,又是另一回事。
魔尊高貴冷艷道,“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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