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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化權臣他心有初戀19

      黑化權臣他心有初戀19

      “一百零六口……”張秋懷低頭,屏息沉聲,“我……是,我認了。我看不慣靳常明一心為天盛的忠臣做派,所以我……我借獄丞的身份偽造了文書,誣陷他叛國。”

      “哈哈哈,誰讓他是我這種人能接觸到的唯一一位大官呢?”

      他聲調斷斷續續,咬著最后一股勁兒,“我就是想毀了整個天盛。所有罪,我都認。”

      靳鶴濁把每個字聽的無比清楚。

      拼不完整的尸骨、流不盡的污血,和爹娘含恨而終的眼。

      靳鶴濁胸腔內難以喻的惡心翻涌,他勉強閉上眼,那條濕冷沉重的鐵索捆住他四肢,此刻正在他脖子上緩緩收緊。

      好痛苦。

      為什么活下來的是他?

      該死。

      全部人都該死。包括他。

      靳鶴濁睜眼,山嵐色的瞳孔蒙上濃稠烏黑的冷霧,他突然對面前的一切感到厭煩,“那你就去死。”

      他身后一護衛斷然抽刀,眼睛一瞬不眨,刺向張秋懷心臟。

      “喂!”陳逢酒來不及攔,只得用腳把刀鋒踢歪,“你干什么!朝廷還沒給他定罪,你就要殺了他?他是人證!你真不怕被參一本啊?”

      刀鋒歪了一個方向,扎進張秋懷的傷腿,他悶聲嘔出一口血,恍若聽不見任何聲響,趴在地上用手肘一點點靠近他哥哥的墳頭土。

      護衛轉頭看靳鶴濁,似乎在等待命令。

      靳鶴濁盯著張秋懷蜿蜒的血跡,淡淡,“繼續。”

      錚的一聲,護衛兩步上前,剛落下的一招又被陳逢酒擋回去。

      陳逢酒后退半步,罵道,“靳鶴濁!你當真糊涂了?要把自己的把柄往別人手上送是不是!”

      他雖不了解靳家早年過往,但一番下來也隱隱聽明白靳鶴濁身負血海深仇,“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要亂來。”

      “我怕么?”靳鶴濁似乎想發笑,嘴角輕扯,卻做不到。

      “你……”陳逢酒低頭,看癡癡捧著墳頭土的張秋懷,想到這人埋骨疆外的哥哥,“容青奚!你說句話!”

      方才青黛一直沒出聲,如今被點名,她說,“張秋懷不會開口了。”

      聽到這個聲音,靳鶴濁袖中的手指輕蜷,別過臉。

      陳逢酒眉頭一攏,“什么意思?你也想直接殺了他?”

      “我的意思是……”青黛起身,“如何再審,他也不會供出身后之人。”

      “那怎么辦?”

      青黛朝護衛伸手,護衛下意識去看靳鶴濁。

      靳鶴濁冰涼的心尖倏爾一跳,他不敢對上青黛視線,不做聲地默許了她的動作。

      得了首肯,青黛抽走護衛的長刀,兩步走到張秋懷面前。

      陳逢酒盯她,“喂,你不會……”

      話音未落,青黛就把長刀插入了張秋懷完好無損的另一條腿。

      在場之人皆一滯。

      少年面如冠玉,素白青衫滴血未沾,一手握住刀柄,微微翹起嘴角,“你確實該死。可惜,不是現在。”

      張秋懷眼前發黑,再無支撐,重重砸向地面,眼睛半闔,神智模糊。

      陳逢酒徹底傻了。

      那一刀血光仿佛灼燙了靳鶴濁心頭,他大力握上椅凳,喘息片刻,霍然站起,“容……”

      “別怕。”松開刀柄,前半句聲音輕細,像自自語,而后青黛轉向陳逢酒,坦然,“他沒死。”

      靳鶴濁木木垂眼。

      他聽見了。

      她說,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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