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兩你們拿去,好好養身體,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方若棠想了想,送了對方十兩銀子。
不是沒有生子丹。
但是她看了這兩個老人的模樣,她不知道其他孩子怎么想的,反正她不想被這樣貧窮的家庭生下來。
天災頻發的年代,為什么要生她下來受苦,她是受不了一點苦,她生來就只能享福。
方若棠以己度人,才沒直接送生子丹。
“大人,求國師大人為小人阿爺阿奶和娘做主,放過他們,我娘真的不是故意殺我爹的,求求國師大人了,這天下人都說國師大人善良,小人求國師大人重審此案。”
一個很瘦小的男孩子突然沖了出來,人還沒有到方若棠的面前,就被葉無暇一腳踹遠。
小孩被踹翻在地,不哭不鬧,恭恭敬敬地跪著磕了幾個響頭,捂著胸口就開始喊冤。
方若棠看到葉無暇那一腳并不輕,擔憂地問:“小孩,你沒受傷吧?”
葉無暇也是尷尬,“他突然竄出來,就跟一只大黑耗子一樣,我沒多想。”
方若棠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是黑了點,但也不能……行吧!剛剛那么竄出來,是真的像。
“四姐姐,你幫忙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受傷了的話,給些銀子讓他去看大夫。”
方若棠說完,小孩急切得表示:“國師大人,小人沒事,小人就想求您救救我家里人,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小孩說著,用力開始磕頭,方若棠都沒有反應過來,小孩的頭已經磕出血了,她嚇了一跳,立刻阻止。
“你這是干什么,快別磕了,有什么站起來好好說,只要你家里人是被冤枉的,我肯定放了他們。”
小孩沒有起來,跪在地上,一張漆黑瘦弱的臉上,雙眼希冀地看著方若棠。
“我爹娶了我娘,沒三個月就摔斷了腿,留下了腿疾,走路一瘸一拐,我奶說,自此我爹就跟變了人一樣,天天毆打我娘,說我娘是掃把星,克了他。”
“在我以前,我娘懷過兩個孩子,都被我爹打掉了,我因為早產,我爹說我娘看不起他,偷了人才有了我這個野種,明明就是爹毆打娘,才會讓娘提前生產。”
“上個月,我爹喝了酒打我娘,我護著我娘,被我爹打破了腦袋,我娘看我流了一地血,以為我出事了才會反抗,我爺奶說了,我娘就推了他一下,他就撞到了石頭上,自己死掉了,不關我娘的事。”
“我娘不是故意的,我爺和我奶也不是幫兇,他們就是沒有告發我娘而已,求國師大人為我們做主,是我爹家暴打人,是他該死,我娘沒錯,我爺奶更沒錯。”
方若棠蹙眉,叫來縣丞。
縣丞立刻翻出案子給方若棠細細解釋了緣由,事情和小男孩說得差不多,但妻殺夫是重罪。
方若棠當下就不高興了,嬌斥:“憑什么?那個男人幾次三番差點打死他的妻子,妻子還不能反抗?況且她也不是蓄意殺人,即使蓄意殺人也沒錯,誰不想活著,怎么嫁了他,生殺大權就都由他掌控了嗎?”
縣丞為難,偷偷看向葉無瑕。
方若棠溜圓的眼睛用力一瞪,“看他干什么,看我!”
“他都要聽我的,你看他有什么用,我說沒錯就沒錯!趕緊把人放了。”
“可是這個如果開了先河,以后那些女人有樣學樣,怎么辦?”縣丞這口一開,方若棠的臉都黑了。
她第一次這么生氣。
“你的意思是說,女人被打活該,只能忍氣吞聲嗎?”
“沒,沒!”縣丞嚇住,立刻不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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