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冷笑一聲:“那你這盤群新薈萃作價幾何呢?”
話落,他輕輕放下筷子,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光祿寺卿聞,臉色瞬間變得比哭還難看,他支支吾吾,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李承乾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諷刺,“怎么?難以啟齒嗎?還是這盤菜根本就是個天價,說出來怕嚇著本宮?”
李承乾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般敲打在光祿寺卿的心上。
光祿寺卿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他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他當上光祿寺卿這些年,負責起朝廷宴會及皇室御膳時可謂是矜矜業業!
不過該拿的地方,他還是會拿一些,但他不敢多貪,就比如太子指著的這盤蘿卜,從民間采買十文一根,而他上報的則是五十文一根...
再加上選入御宴,需要精挑細選,所以他最終往賬目上報的是一百文一根!
而這群英薈萃更是虛報了三百文!
如今太子問起,他實在是不敢如實回答,畢竟他也不敢賭太子知不知道民間物價!
可如果不說,等太子起了疑心去查賬目的話就全完了!
一念至此,光祿寺卿決定打馬虎眼,他強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肥厚的雙唇哆嗦著:
“嘿嘿,殿下真是慧眼如炬,這盤群英薈萃嘛,其價值自然不菲,但微臣以為,其價值更在于其背后的心意與創意,以及對陛下與殿下的一片赤誠之心,難以用金錢簡單衡量啊。”
說著,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擦汗,眼神閃爍不定,企圖用這番辭含糊其辭,逃避李承乾的追問,肥胖的身體因緊張而不自覺地輕微搖晃,滑稽而又狼狽。
李承乾聞瞇起了眼睛,事到如今他那里還看不出來,這光祿寺卿果真是個碩鼠?
不過眼下招待使臣在即,不著急處置!
但這并不妨礙敲打一番!
“哼,這人吶,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心里得有數!
不然哪天捅出簍子來可不好,你說是不是啊?”
光祿寺卿聽出了外之意,忙擦了擦額頭冷汗。
他強作鎮定,嘴角勉強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喉嚨滾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被緊張得咽了回去,只留下一連串的干咳,在這奢華的宴會廳內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李承乾并沒有在此事上糾結,只是提醒了一句明日宴會少弄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光祿寺卿自是忙不迭的應下,在他看來,只要太子今天不追究,那就等于默許了他的貪墨。
畢竟自古以來,管這一攤子哪有不貪的?
不過以后可是得收斂一下了,最起碼明日宴會不能糊弄,以前那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就不要擺到臺面上了...
而李承乾見光祿寺卿應承下來,也懶得在這里多待...
反正那三國使臣也沒見過好東西,估計光這盤蘿卜他們都吃不明白!
明天重頭戲還是在酒上,這些菜食就無所謂了,相信這光祿寺卿也不是傻子!
孰輕孰重他應該能分得清!
話都說到這了,最起碼明天的宴會,他不敢糊弄過去!
至于他貪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