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溫蕎被男男女女眾星捧月在中間,大家關切地問候她,歡迎她,祝福她和周京延的感情,向她討要喜歡酒,卻沒有一人提到許。
好像……她從來就沒有存在。
她不是周京延的妻子。
一旁,周京延今天穿的是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很有氣質。
他兩手抄在西裝褲的褲兜,垂眸看著溫蕎,眼里都是從容不迫的溫柔。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眼神看過許,就算是讓許生孩子的時候也沒有。
聽著大家的問話,溫蕎笑著說:“回來事情多,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吃飯好不好?而且我次回來不走了,以后有我們常聚。”
話到這里,溫蕎又轉臉看向周京延,笑著說道:“至于我和京延的喜酒,那得看京延了。”
溫蕎說完,大伙又看向周京延,催他說:“周少,盡快啊,我們可都等著在。”
“京延,你和蕎蕎這么多年的感情,也該有個結果了,我們紅包可是都準備好了。”
周京延兩手仍然抄在褲兜,鼻子挺翹,側臉特別好看。
聽著大家的催促,他笑笑沒說話。
這時,周圍的人則是起哄道:“周少,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啊。”
“周少,那我們當你答應這事了,爭取年底喝喜酒。”
手里拿著房卡,許一聲不響看著不遠處,周京延和溫蕎的喜氣揚揚好登對。
許旁邊,金敏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許。
看許兩眼直勾勾看那邊看得入神,金敏直勾勾看她,心生同情了。
盯著許看了好一會兒,看她還一直望著那邊,金敏輕輕喊了一聲:“許總。”
金敏聲音落下,許猛地回神,連忙轉回頭,連忙把眼神收回來,看向金敏一笑說:“房卡,我是哪間房來的?”
雖然在笑,但她的慌張到底還是把她出賣了。
許的反應,金敏更同情她了。
看了一眼許手中的房卡,金敏溫聲提醒:“許總,房卡我們已經拿了。”
聽著金敏這話,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只見房卡已經在她手中。
一時之間,許尷尬了。
拿著房卡的右手,手指輕輕摸了一下房卡,許笑著說:“你看我這記性,現在真忘事。”
笑著說話,許故意沒看人群那邊,故意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結婚三年,這都是小場面了。
許越是若無其事,越是笑,金敏看她的眼神就越同情。
后來,兩人拿著房卡沒往右邊走,而是去了左邊的電梯間。
人群那邊,許和金敏轉身離開的時候,周京延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遠處那道纖細的背影,周京延忽然有些走神。
那背影,好像……有點熟悉。
“京延。”
直到溫蕎拉了他一把,喊了他一聲京延,周京延這才回神,這才迅速把眼神收回去,又看向了人群。
這時,溫蕎則是仰頭看著他說:“京延,大家說找個地方坐著聊天,你看行嗎?”
周京延面無表情,“行。”
然而,被大家簇擁離開酒店的時候,周京延不禁回頭看了服務臺一眼。
許,她差不多應該到度假村了。
*
與此同時,電梯間。
金敏按了電梯按鈕,和許一塊兒等電梯時,她忍不住又轉臉看向了許。
看許風輕云淡,似乎并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好像并沒有聽剛才那些話,金敏有些分不清她情緒的真假。
就算對方是周京延,是年輕女孩爭得頭破血流都想嫁的男人,但她可受不了這個氣。
三年了,許總不知道幫他善后過多少次,不知道被別人嘲笑過多少次,周總卻一點都不心疼。
盡管沒有感情,他們好歹是也夫妻,許總也為他和公司付出了那么多。
周總就不能給許總一點點面子嗎?就不能讓許總別那么難堪?
想到這些,金敏委屈地喊了一聲:“許總。”
許正在想事情,聽到金敏喊她,她連忙回神轉臉看過去。
看金敏滿臉都是委屈,都要掉眼淚了,許一下就笑了。
她知道金敏在想什么,她笑著說:“我沒事的。”
許的安慰,金敏只更委屈了,替許委屈。
這時,電梯門開了,許笑笑提醒:“電梯來了,走吧。”
金敏這才恢復平日的工作狀態:“好的許總。”
兩人上了電梯,金敏站在許稍后的位置,她一直在看許。
看了許好一會,金敏問她:“許總,你為什么總在忍?為什么不管管周總呢?”
金敏的問話,許看向了她,笑著說:“不在意你的人,你管他只會讓矛盾更深的,感情是強求不來的。”
這個問題,她花了三年想明白。
停頓了一下,許又接著說:“人的包容和耐心也都是有限的,忍不下去就不會再忍了。”
許的風輕云淡,金敏說:“許總你這么好,周總以后肯定會后悔的。”
許笑笑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電梯門開了。
金敏先下電梯的,她在許樓下的房間。
目送金敏離開,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許只是勾起嘴角,溫笑了一下。
管?
這是給被喜歡的人的權力,這是溫蕎的權力,不是她。
*
電梯到了樓上,許拿著房卡打開房門時,工作人員已經幫她行禮送過來。
可以看到海景的vip房間。
許打開窗簾,看著酒店外面的大海和沙灘,她忽然又想起剛才樓下的一幕,周京延答應了盡快請大家喝他和溫蕎的喜酒。
兩手輕輕環在胸前,許不禁笑了笑。
努力過了,她沒有遺憾了。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許拿著手機和房卡就下樓了。
難得輕松,難得這么好的美景,她可不能辜負。
于是,離開酒店之后,她去看了大海,去踩了沙灘,還去外面吃了很多東西。
在這里,沒人認識她,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旅客。
另一頭,周京延則是和其他人熱鬧地在一起。
晚上的時候,秦湛和沈聿也到了。
秦湛問他:“許許呢?”
周京延淡聲說:“應該到了。”
秦湛好笑,“什么叫應該到了?你都沒聯系許許嗎?就算是要離了,兩人在一個地方出差,好歹知會一聲吧。”
秦湛提起離婚,周京延一個冷眼掃過去。
秦湛見狀,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懶得說他了。
溫蕎這次也來了,他又怎會記得許許。
*
周京延有周京延的熱鬧,許也有她自己的打發。
在外面吃了晚飯,她又去了夜市,在攤位上買了一只漂亮的大海螺,打算拿回去送給周京棋。
十點多,腳底板和小腿走累了,許就打道回酒店了。
這會兒,酒店大有些熱鬧,有正要出去玩的,也有回來的,都是參加這次商業交流會的。
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只是大家都在忙,她就沒有過去打招呼,直接就上樓了。
直到進了電梯,她耳邊才得以安靜。
電梯到達樓層,長長的走廊更安靜,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都沒有絲毫聲響。
來到房間門口,把房卡貼在感應器上,房門咔嗒一聲開了。
許推開門進去,屋間里的燈是亮的,是她出門前留的。
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把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換上,許放下海螺,正準備休息時,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突然從洗手間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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