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輕輕撥弄周京延的頭發,一手拿著吹風機,許不禁一頓,撥弄他頭發的動作也停住了。
低頭看了周京延一眼,看他似乎有點累,許彎腰放下吹風機,輕聲提醒:“頭發吹干了。”
周京延聽著提醒,不緊不慢松開她,繼而起身站了起來。
許見狀,拿著吹風機轉身要離開時,周京延抓著她的手臂,又把她拉了回來。
許抬頭看他,周京延拿走她手中的吹風機,放在了一旁。
沒看他的眼睛,許掙扎了一下被她抓住的手,淡聲提醒:“不早了,早點休息。”
周京延卻俯身吻她。
許似乎早有防備,別過臉就把他躲開了,另一只手則是抵在他胸前,不讓他靠近她。
許的防備,周京延不禁一笑,稍稍用力,就把她拉過來了。
一個踉蹌撞進他懷里,許左手仍在抵在他胸前。
無聲的對抗。
看許一直推他,不讓他靠近,周京延扣著她的兩手,就押在她背后。
沒法動彈,許這才抬頭看他問:“周京延,你到底要做什么?”
答應了忙完項目就去辦手續,可他最近的曖昧又算什么?
沒有回答許的問話,周京延把她的兩手禁錮在身后,低頭就去吻她。
許不想,狠狠別著臉,沒讓他親著。
周京延也沒介意,空閑的右手輕輕捏著她的臉頰,他吻了吻她的側臉,她的脖頸,還有耳朵。
溫熱柔軟的吻,落在她耳朵時,許眉心皺成一團,提醒他說:“周京延,你鬧著玩一下就可以了。”
“鬧著玩?”周京延聽笑了,“誰跟你鬧著玩了?”
笑過之后,她松開了許的手,兩手輕輕落在她睡衣前端,若無其事把最下面那粒扣子解開。
許連忙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繼續。
垂眸看著許,周京延一笑:“許,這婚還沒離呢,碰都不讓我碰,說得過去嗎?”
周京延的輕描淡寫,許推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右手仍然抓在周京延的手臂,但是沒有剛剛那么用力了。
周京延解她第二顆扣子時,許吞了口唾沫,淡聲說道:“周京延,我一直沒管你在外面怎樣,你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放過我吧。”
都決定要離了,許不想再留下更多的回憶。
她不是不給他,是怕以后如果回想起來,她會承受不住。
許不提這事,周京延倒不多想,她說一直沒管他,周京延解衣服的動作頓住了,看著她的眼睛嘲諷道笑道:“把周太太當得這么賢良淑德,我是不是該給你獎勵。”
說完,周京延把她第二顆扣子也解開了。
緊接著,上面兩粒扣子也被解開。
許再次推她的手,周京延打橫就把她抱起來,把她放回床上。
想跟周京延鬧,但是跟他來回較量了幾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逗她,就跟逗小貓小狗似的。
最后,她兩手握成拳頭,輕輕抓著床單,別過臉放棄掙扎了。
她安慰自己,發不發生這點關系,意義也已經不大了。
一手撫著許的脖子,一手褪她褲子,周京延親吻她時,看到她左小腹有一道疤痕,而且還是很新的疤痕,他動作一下停住了。
盯著許肚子上的疤,周京延問:“許,你肚子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周京延突然轉移話題,許頓時回神,她下意識抬手去捂住那條疤,周京延把她的手捉住了,沒讓她擋。
這時,許兩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拉上滑落在肩膀下面的衣服,淡聲對他說:“去年割了盲腸。”
“割盲腸?”周京延抬眸看向她的臉,神情有些嚴肅地問她:“怎么沒告訴我?”
許隔著衣服,捂著那道疤,聲音淡淡地說:“給你打過電話,你把我拉黑了。”
許說完,周京延沒說話了,就這么看著她了。
一動不動盯著許看了會,看她一直沒看自己,周京延沒那方面的興趣了,起身就走去了落地窗跟前。
推開窗戶,他從旁邊拿起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支。
淡淡的煙圈,緩緩散去窗戶外面,周京延眉心一直緊擰。
他是掛過許的電話,也拉黑過她的電話號碼,因為許每次找他,都是媽說,爺爺說,都是他家里的事情。
她幾乎沒有為她自己找過他,沒有想和他吃飯,沒有想見他而聯系他,都是聽了別人的安排。
所以,他把她電話號碼拉黑了。
沒想到,卻錯過她去醫院手術的電話。
重重吐了一口煙圈,周京延側轉過身,把剩下的半截香煙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
之后,他轉身看向許解釋:“不是故意的。”
床上,許說:“我知道,我沒介意。”
知道他在忙,知道其他人和其他事情都比她重要,知道她不重要。
她知道,她都知道。
而且……故不故意,介不介意,都不重要了。
許的不介意,周京延神色沉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后走到她跟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他的吻比以前每次都要猛烈,都要用力。
咬得許唇舌發疼。
一陣強勢的吻之后,他捏著她下巴問:“許,你不會發脾氣?不會沖我兇嗎?你沒有情緒的嗎?”
周京延的怒氣,許莫名其妙。
她仰頭看了他一會,拿開他的手說:“都過去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他在不意,她發脾氣就是不懂事。
她有情緒又怎樣?還不是得自己消化,與其這樣,倒不如看開看淡。
避開周京延的眼神,她曾經也以為嫁給她,生活就有了依靠,她會多個親人,多個伴。
可是沒想到,結婚后她更孤獨了,比一個人還要孤獨。
許兩句過去,周京延一點脾氣都沒了。
站直身子,他低頭看著許,呵一笑地說:“也對,你都不喜歡,又能有什么脾氣,什么情緒。”
她不喜歡他?
她什么時候不喜歡他了?
可能,現在是不喜歡了吧。
周京延的諷笑,許百口莫辯,也懶得辯了。
最后,無力地說:“早點休息。”
說著,她起身把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