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咸澀的海霧掠過營盤,朱棣狼狽地撞開營帳門簾,身后傳來孩童清脆的笑鬧聲。
兩小只正舉著天叢云劍和瓊勾玉,追得這位大明藩王滿營亂竄。
他本身就是藩王,哪里敢接觸這三神器。
這畢竟是倭國的三神器,象征著皇權,或者說偽皇權,哪里是他朱棣能夠接觸的東西!
兩小只拎著三神器,追著朱棣到處跑,都快要玩瘋了。
傅友德倚著虎皮交椅撫須輕笑,帳外此起彼伏的哄笑聲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也忍俊不禁。
自從繳獲倭國三神器,兩小只便將它們當成了玩具,可憐朱棣堂堂藩王,竟成了這場鬧劇的“陪玩”。
兩小只的無法無天眾人早就習慣了,讓燕王爺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
直到這一日,朱棣終于脫離了苦海。
因為幕府將軍足利義滿與北朝后小松猢猻求見。
傅友德聽后冷笑了一聲,命人將他們帶到了房間,并喚來了兩小只。
其實不用多想,就能理解這兩個家伙為什么來了。
他們這是想要知道明廷對倭國的處置結果。
片刻之后,這兩位倭國的尊貴人物,戰戰兢兢地走進房間,然后跪倒在地上。
“下臣參見大將軍,兩位殿下。”
“敢問……上國會……如何處置大和國?”
足利義滿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才勉強擠出沙啞的問詢,身旁的后小松天皇更是面色灰白,眼圈青黑,顯然多日未曾安眠。
這半個月來,他們蜷縮在臨時搭建的行宮里,耳邊日夜回蕩著明軍操練的金鼓之聲。
后龜山天皇的首級高懸在明軍營壘前的景象,早已刻進骨髓——那具曾被大和子民奉為神明的軀體,如今成了明軍旗桿上隨風搖晃的警示物,令所有倭人肝膽俱裂。
他們實在是無法接受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與其繼續這樣煎熬下去,不如索性問個明白。
就算是要死,那也不能當一個糊涂鬼!
后龜山天皇已經死了,這位南朝天皇的尸身,至今還懸在明軍旗桿上示眾。
這是大和子民從未經歷過的恥辱,奈何他們打不過明軍,也只能受著!
“將軍閣下!”足利義滿突然重重叩首,額角撞在冰涼的青石磚上發出悶響,“還請給大和民族一條生路!”
后小松天皇也伏拜在地,姿態卑微到了極點。
朱高熾見狀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當然知道這個卑劣民族的劣根性!
“我大明皇帝陛下曾經說過,倭人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懷德,強必寇盜,弱而卑伏,不顧恩義,不慕教化,不知禮義廉恥,端得是一群禽獸賊子!”
“國王無道民為賊,這就是對爾等倭人最好的詮釋!”
面對朱高熾的責罵,伏拜在地的二人都是身子發顫,卻是不敢反駁。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大明小將軍對大和國懷有極度的敵意和厭惡,所以不管怎么解釋都是沒用的,之前那實仁親王和后龜山天皇就是最好的答案。
“還請將軍開恩,開恩!”
足利義滿哽咽著開口道。
他是真的害怕,這些該死的明軍直接屠了整個大和民族!
朱高熾見狀冷笑連連,嘲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們的武士化作倭寇,在我大明沿海燒殺搶掠時,可曾想過今日?”
“當懷良親王割下我朝使臣頭顱,后龜山天皇將我朝國書擲入糞坑時,可曾想過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