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饒命!上仙饒命啊!”
魔頭的慘叫聲從火焰中傳出,聲音里再無半分怨毒與瘋狂,只剩最原始純粹的恐懼與哀求!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縱橫世間千年,他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如此克制他的神圣火焰——在這火焰面前,他引以為傲的不死魔魂,就是個笑話!
可張陽對他的求饒置若罔聞,只是靜靜看著魔臉在金色火焰中,一點一點被凈化、焚燒,抹去存在于這世間的所有痕跡。
“不……本座不甘心……”
“幽冥殿主……不會放過你的……”
伴隨著最后一句充滿怨毒與不甘的微弱詛咒,巨大魔臉終于被麒麟真火徹底焚燒成虛無。
呼——
一陣清風吹過,籠罩秦州城上空數日不散的黑色魔氣,如同被無形大手抹去般消失無蹤。
久違的溫暖陽光穿透云層,灑向滿目瘡痍的大地——天空湛藍,陽光溫暖,仿佛剛才那世界末日般的人間煉獄,真的只是一場噩夢。
張陽緩緩收回目光,沖天的金色火焰也重新斂入體內。
他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幾分,身體還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顯然,剛才看似輕描淡寫地兩下,對他這個“油盡燈枯”之人來說,也造成了巨大負荷。
“你……你沒事吧?”
沈若雪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一步,伸出柔弱無骨的玉手,緊張地扶住張陽的胳膊。
一股劇烈的心疼瞬間攫住她的心臟——他終究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也會累、也會受傷,只是在用不算寬闊的肩膀,硬撐著為她撐起即將傾塌的天!
“我沒事。”
張陽對她露出個有些虛弱的笑容:“我說過,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有我在,天塌不下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重如泰山,每個字都像滾燙的烙印,狠狠烙在沈若雪靈魂最深處!
她扶著張陽的胳膊,指尖能清晰感覺到他肌肉下,因過度透支傳來的輕微顫抖。
心像被無形大手揪緊,疼得無法形容。
這個男人,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霸道的話,總用不算強壯的身體,為她、為身邊人撐起絕對安全的天空。
他從不說自己付出了什么,從不提自己承擔了多少,只是默默把所有風雨、危險、足以讓世間崩潰的恐怖,一個人扛在肩上,再轉過身對她露出云淡風輕的笑容。
“我……”
沈若雪喉嚨發緊,千萬語最終只化作兩個字,聲音沙啞哽咽,滿是復雜情感:“謝謝……”
有感激,有心疼,有崇拜,更有深入骨髓、無法剝離的依賴與愛戀。
張陽笑了,笑容驅散了臉上最后一絲戰斗殘留的冰冷。
陽光灑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光暈:“傻瓜,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字。”
轟!
沈若雪身體猛地一顫,一股比剛才更洶涌炙熱的暖流,瞬間沖垮她心中最后一道理智堤防。
她的臉“騰”得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雪白的天鵝頸,剛經歷大起大落的心臟,不爭氣的“怦怦”狂跳,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敬畏與狂熱的顫抖聲音從旁邊傳來:“神……神仙……不,上仙!上仙大人!”
是那名被張陽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老將軍。
他此刻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飽經風霜的臉上沒了半分軍人的剛毅沉穩,只剩凡人仰望神明時最原始純粹的虔誠與狂熱!
他甚至不敢直視張陽的臉,只把姿態放到最低:“上仙……魔頭雖被您挫骨揚灰,可這滿城百姓……他們的生機都被魔頭吸干了!現在跟活死人沒區別!”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