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拳！

但這一拳轟出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勢，卻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

他身后，仿佛有一頭由無盡戰意與殺氣凝聚而成的太古麒麟神獸，仰天咆哮！

這一拳，匯聚了他此刻心中所有的憤怒、殺意、以及對師父的無盡哀思！

這一拳，足以將一顆星辰都打爆！

這一拳，就是要將眼前這個故作高深、滿口胡的“逼王”，連同他那可笑的“長生大道”，一起，徹底轟成宇宙的塵埃！

面對這張陽含怒而發的、足以秒殺任何化境宗師，甚至能重創煉氣境高手的巔峰一拳！

凌虛的臉上，那高深莫測的笑容，終于，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以及，一絲……贊許？

“好！好一個龍抬頭！”

“小師弟，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他沒有躲。

也沒有閃。

他只是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

一根食指。

一根中指。

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迎向了張陽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拳。

然后。

夾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空間，也似乎在這一拳與兩指的碰撞中，徹底凝固。

胡同里，死寂無聲。

張陽的拳頭，那足以將一顆小型隕石都轟成齏粉、匯聚了他此刻滔天怒火與麒麟武典霸道神力的巔峰一拳，就這么被凌虛，用兩根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帶著些許老人斑的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對撞。

沒有毀天滅地的氣勁余波。

一切的力量，都被完美地控制在了這一個點上。

張陽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拳勁，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浩瀚、深邃、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粘稠感的力量，徹底包裹、化解。

那股力量，不屬于真氣，不屬于內勁，甚至不屬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種能量形態。

那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力量！

仿佛是法則的具象化！

“看到了嗎？小師弟。”

凌虛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悲天憫人、仿佛神明在指點凡人的淡漠笑容。

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磁性與威嚴，緩緩在張陽的耳邊響起。

“這就是‘道’的差距。”

“你的力量，很強。甚至可以說，在‘術’的層面上，你已經走到了這個世界的。麒麟武典，不愧是師父他老人家窮盡一生心血的杰作。”

“但是，你沒有‘道’。”

“你只是在揮舞一柄鋒利的刀，卻不懂得，這柄刀為何而鋒利。你的力量，是無根之水，是無源之木。而我，已經觸摸到了這片天地的本源，我，即道！”

“所以，你的拳頭，傷不到我。”

凌虛的語氣，充滿了絕對的自信，仿佛在闡述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他看著張陽那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微微扭曲的臉，眼中的“贊許”之色更濃了。

“放棄吧，小師弟。你我之間的差距，不是靠憤怒就能彌補的。你我本是同根生，又何必走向這無謂的結局？”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與我一起，共創神業，你的名字，將與我一同，被刻在永恒的豐碑之上！”

他還在說。

他還在用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進行著他那自以為是的“點化”。

然而。

他沒有注意到，張陽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再次變回了那種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死寂。

道？

本源？

神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