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劍體的覺醒,并不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震撼,反而是花蛤蟆吞噬任太熙后吐出劍體石的神奇,使駱云驚訝不已,這貨也可用無所不能來形容了,如果再次遇到其他劍體,只要有足夠的晶石給它回復力量全滿狀態,那就意味著制造出一種劍體石來。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作風甚至隱隱暗合了駱云心意,想要到了玄階就讓它干脆將玉琉璃給吞了,或許還真能吐出什么來。
接收了花蛤蟆隨后吐出的,屬于任太熙的空間寶袋,駱云持劍斬開了皇宮地底的通道。
經過一番周折,終于在密道中找到了底層的傳送陣,摸索了半響,終于傳送到了關押駱天的地方。
此時的駱天被數條鎖鏈穿過身體,已是傷痕累累,且全身上下被下了數種禁制,駱云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對任家的恨意始終難以消除。不過現在任家早就沒有可殺的人了,就算是有也不用再操心,等紫晶國大定后自然會有人替他肅清。
破除禁制,駱云給他做了簡單的救治,便帶著他飛上地面。
回到了地面,只覺得萬里無云天空這時忽然就這么敞亮了起來,駱云才覺得這天比以往的要干凈許多,心中也隨之輕松起來。
而等看到宇文六道、駱辰等一群人站在王宮附近等待他時,駱云又忽有一種一切皆是值得的感覺。
想必是萬年來,從未有過的苦盡甘來。
眾人接過駱天,都是一副憤然和疲倦,但同時也多了一絲喜悅,看來一切都不算是太晚……
…………
荒涼的郊外,荒涼的廟宇,荒涼落魄的人。
白衣的中年男子蹲在廟宇天井的地上,拿著破爛的蒲扇,不停的給前面的灶臺加風點火。而他身后的廟宇中,尚還躺著幾個人,與中年男子的落魄好不到哪里去,衣衫襤褸風雨難避。
爐火燒得不旺,是因為這灶臺簡陋,簡陋得只剩下兩塊青石磚,根本聚不了火。但瘦弱的中年男子卻并沒有想要添磚加瓦的意思,不知是真不懂煮飯還是如何,只是朝那火源扇風。鐵鍋黝黑,鍋底積累了厚厚一層黑灰。
“喂,老兄呀,你這么煮,得煮到什么時候呀……餓瘋了吧?加兩塊磚吧……好燒點……”破廟中的人不斷勸他,也都聞著鍋中飄來的肉香味咽下口水,只是他們都沒要要去分一杯羹的意思,也不知白衣男子正煮著什么。
“我說……這東西你真要吃了?那可是毒得不行的,雖然給你說是好容易無意找到,但至少你也改洗一洗,弄去內臟才是,這直接煮了吃,可要死人的……”另一人好意說到。
“這又是洗,又是去內臟的,豈不是要輕耗很多斤兩?”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滿不在乎。
“父親!父親!變天了!人命關天呀!”
正當廟宇內的人要再勸時,廟宇門外,有一少年闖了進來。這少年也是大袖白衣,比中年人更是清秀,只是也一樣的削瘦。
“還沒下雨呢!變什么天?變天了也要吃飯呀!天下萬事,都比不上吃飯重要,也不看看我都餓成什么樣了……”男子看了眼烏云覆蓋下的天空,嘀咕幾句,繼續做事。
“哦。今天有吃的了?”原本還有些慌張的少年一見鍋中羹湯已沸騰,頓時忘了變天之事,伸長脖子湊了過去。
“清水煮蛤蟆,鹽呢?”中年人看也不看他,伸出臟手。
“沒有鹽……了。”少年舔舔舌頭,拿起羹勺,淺嘗一口,絲毫不介意這鍋中是什么。
“瘋了!這兩父子我看是餓瘋了!”廟宇眾人皆是搖頭直嘆,暗道這一口下去,少年一會鐵定要翻白肚子了。
“果然是變天了!此地不但空無一物,竟然鹽都沒有了?”中年人蒲扇一丟,站了起來,按了按肚子,顯得自己是瘦得是風雨飄搖。
“是呀,父親,這天南……變天了,我們正好去海邊蒸點鹽……”少年答道。
“天南離著幾萬億里呢,你這少年……胡亂語了都……唉,兵荒馬亂多瘋子,誰去救救他?我已經沒力氣阻止他了……”廟中老者要起身,卻又復躺下,干柴一般的手已是嚇得抖個不停。
而接下來少年的舉動更是驚人,嘰里咕嚕幾口,已是吃下鍋中一半東西,想來餓得是狠了。
幾個原本還半躺著節省消耗的人刷一下站起來,嚇得是臉色蒼白:“小兄弟,這很燙呀……難道餓得沒知覺了?”
“你吃了,也要留點給你爹我呀!”中年人卻不管自己兒子的舉動,大手一卷,這大鍋登時莫名來到了他手上,趁熱已被他倒進肚中。
少年一陣無語,道:“不對呀父親,這天南真發生大事了,我們再不去,恐怕就麻煩了。”
“知道了,先吃完……”
少年一愣,拉著中年人大袖,直接消失在原地。
這一幕徹底將廟宇中的人嚇傻了,幾人疾步出廟,面面相覷,都不相信眼前之事。
“姥爺,這……這兩父子……”
“拿他的大鍋……過來!快!”
眾人互看一眼,狐疑將那大鍋給老者拿過去。老者凝重一看,用手沾了點殘漬放入口中,咽下。
半刻后,老者滿面紅光,精神奕奕的站起來,連連向中年父子所去方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