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熙御劍背手,長長的頭發帶著飄逸之色,那微胖的臉在發絲虛掩下不再難看。
楚香霖藍色的星辰法衣上鑲嵌著不知幾枚紫晶石,在光芒下射出紫光,可見對于這一戰她的重視程度,縱使沒有將臉上蒙著的布取下,完美的身段也使人心生美妙感。
兩人最終站立在了決戰臺上。
“其實,我還是很佩服你的,霖妹。僅僅十年的時間,你就做到了無數凡人無法超越的事情,成了名動天南之南的女子,罡劍皇,這在天南各國的子弟中,怕是獨你一人能如此。”任太熙手中的情絲劍在這一刻也傾灑出無盡的情絲,耀眼之極,做完這一切,他才毫不吝嗇的稱贊起對方來。
“你是想說,除了第一個劍體覺醒的你,就無人能配上我了么?”楚香霖譏諷道,手虛晃下,一把藍黑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這把劍長有五尺,寬有三寸,竟是把超長的小闊劍,此劍只比她身體短了些許。
“試劍?”任太熙皺了皺眉,凝思此劍來歷,但片刻就確認這只是把普通玄階劍器。
盯著她不善的雙眸,任太熙嘆了口氣,徐徐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會對我產生這么強烈的抵制,即便是我曾經做過什么你認為不好的事,但這也是迫不得已的。況且霖妹,你可有真正見過我任太熙做了什么讓人覺得不齒的事情么?即時是我任家幾個兄弟為人曾經或許有所欠妥,但他們逝者已矣,你何須耿耿于懷呢?十年百年后,他們不過成了過眼煙云,或許千年后、萬年后,也不在有人認識這段歷史,你我皆是有機會窺見劍之巔峰的人,并不該已如今一段時間的事而相互仇恨。”
任太熙抑揚頓挫的磁性聲音讓楚香霖為之一振,想了想一時竟也無法反駁他,回憶曾經,自己連此人也見不過三次,一切均是道聽途說而來,難道自己真是誤會了此人了?
“我相信霖妹也不是個不問是非之人,卻奈何又甘愿活在駱云的影子和記憶之中呢?難道經由十年,你還沒從他的影響中走出來么?此人陰狠手辣,殺我胞弟胞妹,殺我紫晶國無辜國民,手上沾染的血又少到哪里去了?而你憑良心看我,卻哪次見我報復殺他家中任何一人?孰對孰錯,你心思玲瓏,難道從這點你看不出來么?何以偏頗一個狼性虎心之人?人之發膚,得之父母,難道這還能夠選擇的么?難道長得好看的就該是正人君子,長得不美,就該是天生惡人么?”任太熙搖頭道,似乎在述說一間不相關之事,但偏偏這種淡然讓人心中有種無法不信之感。
楚香霖登時愣住,回憶數年前之事,卻實在沒有那一點能夠反駁眼前此人,加之這段時間任太熙加冕紫晶國之皇,確實給整個國家帶來了安定,加上獸潮的積極抵御。如此想來,駱云與他一對比,實在也就不剩下什么使人側目之事了。
任太熙看她繼續沉默,頓知達到了預想目的,當即雙眼閃爍淚光,凄然道:“我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何其之難,但我任太熙不是個不做就去認輸的人。故而才想謹以此戰,無論輸贏,希望能挽回你的心,你覺得是我的癡心妄想也無所謂了。”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或許之前這么猜忌你,這對你實在不公平。不過卻也如你所說,要改變一個人何其之難。因此我現在只能答應你,這一戰后,會盡量收回以前膚淺的看法,重新認識你。”楚香霖心情復雜,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是對錯也分辨不出了。
“霖妹能這么想,對我已是寬容之極了,相信我,我會比任何人都對你好的。”任太熙當即道,這循序漸進的計謀已然得逞,剩下的也不過是逐步攻破,只消得數年,或許十數年,何愁此女不成自己手中把玩之物?